落日西斜,余晖落在皇宫的琉璃屋檐上,映出金黄灿烂的光晕,衬得天空格外湛蓝高远。那落在身上的残光已经全然没有了夏季的暑气,反而让人感觉暖和。宇文歌遛着宫墙,躲开了宫人的视野,七转八转来到一处僻静地,身后的小允子跟的一头是汗,恐怕皇上一个回身就不见了。
沈碧君似是被阳光晃了眼,便闭着眼,伸出玉手去寻那帕子,摸索了几下总算是寻着了,刚想持续遮到脸上,却不知那帕子被甚么东西绊住,竟是拉不过来。
“朕不过是刚好路过,就出去看看,没曾想扰了沈女人好梦。你不会怪朕吧。”沈碧君的回遁藏宇文歌的目光更加具有侵犯性,他肆无顾忌地看着她,嘴里说出的话反倒是更加和顺了几分。
宇文歌微微低着头,把玩着左手上的玉扳指,余光瞄着他二人,很有耐烦的等着他二人如何接话。
“小允子,陪朕出去逛逛吧。”宇文歌手中的折子已经好久没翻过一页,他干脆丢到一边。
“看来是大齐国运不济咯。”宇文歌一声感慨,吓得他二人又是一颤抖。
此话一出,的确减缓了沈碧君的窘境。“皇上请屋里头坐,臣女这就去倒杯水来。”
宇文歌恍然大悟,本来冯央住在这时,他曾经来过两次。
自宇文歌亲政以来,朝堂上整天歌功颂德装点承平,稍有人提出贰言,便被冠以扰乱民气的罪名。宇文歌想到那些虚假的嘴脸内心就如同压上一块巨石,沉重地透不过气。
“皇――皇上――”沈碧君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但是那一双绣着金丝祥云的七星云靴实在是呈现在她面前。
茅将军与杨大人见了宇文歌,谨慎翼翼地汇报了这几日调查刺客的环境。
宇文歌即使见过美人无数,却也不得不为此动容。
茅将军和杨大人长叹一口气。
沈碧君的脸上没了笑意,非常不悦地展开了眼睛,面前被阳光晃的一片光晕,半晌以后,只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垂垂清楚起来,沈碧君微微怔住,旋即从藤椅上跌了下来。
宇文歌见此处无人,正筹算略坐一下,俄然瞥见一处敞开着的院门,看着非常眼熟,他踮动手中的折扇向那院门走去。
宇文歌带着小允子蹑手蹑脚地进了门,只见不大的天井中栽了几棵桂花树,那桂花树下支了一张浅显的藤椅,一个少女卧于藤椅之上,轻浮的裙缦垂落,被秋风吹动,悄悄扫过只穿了白袜未着宫鞋的双足。那少女白嫩苗条的手放在身上,衰颓的树叶被风吹落在她的手心上,她手指悄悄动了两下,翻了个身,那遮在脸上的帕子垂落,暴露一张媚而不妖的精美小脸,脸上还挂着慵懒的笑意。
“这里是?”
玉绯膏也算是都城中令媛难求之物,竟然有人送给她一个与御赐之物一样的玉绯膏。
她一昂首,便撞在宇文歌碧眼盈波的目光中。沈碧君一贯感觉本身脸皮厚得很,但是被他如许一看,也不由双颊一热,却又发觉到已然失礼,又仓猝低下头去,却不知那红晕已然染到了耳根上,被宇文歌看得清清楚楚。
小允子见状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杨大人说这话的时候,宇文歌还是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任何的神采,这不免令杨大民气里有些慌乱,实在是摸不准这个喜怒无常小天子的脾气。
杨大人看出了茅将军已经有些按耐不住性子,内心急了起来,这茅将军一开口恐怕事情就无可挽回了,干脆本身应道,“皇上恕罪。这刺客入宫到底甚么也没做,想来也只是因被那两个宫女撞见才灭的口,独一的两个秀女也说不出以是然来,并且这以后加强了宫中防卫,也再没呈现过刺客,实在是无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