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神开阔磊落,说话间再叩一首。
“殿下这是何意――”继晓眼神微变:“有人空口诬告贫僧,没有半分根据之下,殿下竟是要将贫僧押去衙门么?”
倒确切很有几分本领……
却被昭丰帝一把甩开了。
而诸如此类的梦,他已经做了不下百次!
昭丰帝想着,愈发没法压抑内心的暴怒。
祝又樘看着他,口中倒是道:“清羽――”
少年神态安静,语气微冷:“依律法办案,却等闲请不动国师,那便只能押了。”
可惜错生在皇家了。
“微臣在殿外听得陛下咳声不竭,的确是心如刀绞啊……一时顾不得端方,请陛降落罪微臣吧!”程大人哭得悲伤欲绝。
说着,将从袖中取出的瓷瓶高高呈起。
“啪!”
“带人护送国师返国师府,明日一早送其前去京衙对证。”
“朕看你就是恨不能盼着朕从速死了洁净,也免得再担搁了你即位治国,大展才调!反正朕只是一个昏君罢了,死且死了,到时你再除了国师这个所谓妖僧,受群臣百官万民推戴奖饰……好……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偶然昏沉迷糊间,他乃至有些分清梦境与实际。
继晓眼底带笑,唇边溢出一丝似有若无的感喟。
祝又樘抬眼望向短短一月间仿佛老了十余岁,两鬓乃至掺了几丝乌黑的昭丰帝。
如此之下,浑沌的脑筋,恶梦的催化,以及每日听到的那些令人如同置身茫茫雾中的经文,让他的思路早已变得不如畴前清楚,且狐疑四起。
刘福双手微抖地上前,要去扶身形摇摇欲坠的昭丰帝。
程然一时哭得更大声了:“……皇上啊!您气微臣不打紧,要打要罚微臣也绝无半句牢骚,只是您这龙体还需多加保重……眼下这般巨咳不止,怕要伤及肺腑,还需速速请太医前来啊!”
祝又樘带着边抹盗汗边擦眼泪的程然分开了养心殿。
刘福在中间听得几近要魂飞魄散。
陛下说这等话……不但是想要殿下的命,还要诛殿下的心啊!
每日每夜反复做着那样的恶梦,脑筋昏沉之下,即便常日里再如何父慈子孝,也断不成能不起狐疑――更何况,这但是皇家啊。
“儿臣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