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二次历事机遇来之不易,可不要再像前次那般闹得难以结束才是。”他看似是在叮咛,眼底却盛满嘲笑。
三太太纪氏也跟着一道儿来了,四女人张眉箐跟在她身边。
走吧走吧,走得好,走得巧,恰好能让老二用心历事了!
柳氏气得脑筋发昏,走进里间就见张彦绷着脸站在窗边。
柳氏在心中重重地嘲笑了一声。
无人看到柳氏回身出去追张彦时,脸上刹时阴沉的神情。
倒是比大哥都没有再喊。
且还剪得如许好!
发觉到婆婆的心机,宋氏脸上的笑意有些难堪,却又非常豁然。
可一样都是她亲生的儿子,老迈老二为何不同如此之大?
柳氏面上笑着,悄悄捅了捅丈夫的手臂。
张眉箐便凑了过来,见张眉寿正盘腿坐在榻上用心致志地剪纸,猎奇地问:“三姐,你剪的是甚么呀?”
宿世活得太冷僻了,她很神驰一家人能热热烈闹,互帮互爱——但这毫不包含大房一家这等自擅自利,只知操纵讨取的‘家人’。
张眉箐就很惊奇。
三兄弟都在,出于家庭调和考虑,他天然不能独敬二哥。
……
“你既想要回娘家,我也没有拦着的事理,很多年未归去了,无妨多住些光阴。转头我让人备些薄礼,你一并带去,代我问候亲家翁。”
他嘴上这么说着,内心却将此番历事看得极重。
“你……”张老太太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生生压下去。
一屋子下人丫环都躲在门外,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
“老迈是不是吃酒吃醉了?”张老太太语气微沉,看着柳氏说道:“扶他归去醒酒。”
柳氏越看他这幅嘴脸越感觉腻烦,同时她多年以来一向藏在心底的那根刺,也更加锋利起来。
张眉寿笑了笑,“闲来无事剪着玩儿的,你若喜好,送你可好?”
“我能够教你剪啊。”张眉寿大风雅方地笑着说道。
这与他而言,代表新的开端,意义不凡。
“你疯了吗!”柳氏诘责他。
必然是因为二儿子随她,而大儿子不幸随了他的父亲!
她说话间,瞥见张峦伉俪二人放在桌下的手竟是交握着的,脸上的笑意忽地凝住。
因而,她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学习女红,想把手练得“巧”一些。
“母亲说得是。二哥,我以茶代酒,愿二哥能大展拳脚,来日出息似锦。”张敬说话间,举起了茶碗,并看向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张彦。
张彦的话里,她只附和三个字——凭甚么?
张峦面上笑意不减:“借你吉言。”
午后,张敬去了海棠居找张峦说话。
张彦这才端起茶。
“恭喜二哥。”张敬笑着说道:“方才在席间如何不说?现在没了酒,只能拿茶敬二哥一杯了。”
她口是心非地赔着笑容给他在前面擦屁股,他倒好,回到本身的窝里又祸祸起来了!
张彦闻言神情更冷几分,站起家来。
张彦走得很快,柳氏始终没追上他,回到栖霞院时,却见堂屋内一片狼籍,两只珐琅花瓶被打碎在地,朱漆茶盘丢在帘栊旁,就连那只今早她刚奉过香的三足香炉都被打翻,香灰扬得到处都是!
张老太太这么想着,莫名就没那么气了。
柳氏赶快笑着打圆场:“看来是真醉了,本不该让他吃这些酒的……母亲别同他普通见地,二弟也莫要介怀,你大哥他吃醉了酒贯爱说胡话。”
“不打搅母亲为二弟道贺了。”他语气调侃地说罢这句话,回身便走。
瞧瞧那小肚鸡肠的模样,竟也不晓得丢人害臊!
她在心底早已问了无数遍……!
她连最简朴的囍字都剪不好呢,三姐竟会剪小兔子了。
“你有才有谋有脑筋,只要有了机遇,沉下心去历练,还怕不被赏识吗?”张老太太对二儿子的才气向来很有信心——呃,特别是宋氏不在的环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