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的女儿家,兴趣未几,剪纸也是此中一个,她偶尔也剪着玩儿,却剪得不好,用母亲的话来讲就是“女红不好,手不巧,天然纸也剪不好”。
因而,她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学习女红,想把手练得“巧”一些。
无人看到柳氏回身出去追张彦时,脸上刹时阴沉的神情。
张老太太这么想着,莫名就没那么气了。
柳氏赶快笑着打圆场:“看来是真醉了,本不该让他吃这些酒的……母亲别同他普通见地,二弟也莫要介怀,你大哥他吃醉了酒贯爱说胡话。”
宿世活得太冷僻了,她很神驰一家人能热热烈闹,互帮互爱——但这毫不包含大房一家这等自擅自利,只知操纵讨取的‘家人’。
张彦这才端起茶。
“恭喜二哥。”张敬笑着说道:“方才在席间如何不说?现在没了酒,只能拿茶敬二哥一杯了。”
“老迈是不是吃酒吃醉了?”张老太太语气微沉,看着柳氏说道:“扶他归去醒酒。”
张峦面上笑意不减:“借你吉言。”
“母亲说得是。二哥,我以茶代酒,愿二哥能大展拳脚,来日出息似锦。”张敬说话间,举起了茶碗,并看向一旁始终没说话的张彦。
午后,张敬去了海棠居找张峦说话。
且还剪得如许好!
……
是啊,究竟凭甚么?
见张彦迟迟没甚么行动,张敬提示似地笑了笑:“大哥……”
“不打搅母亲为二弟道贺了。”他语气调侃地说罢这句话,回身便走。
张眉箐看着张眉寿放下剪刀,将碎纸屑悄悄挥去,把大红剪纸展开后,闪现在她面前那栩栩如生的兔卧图,不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而第一张团福只剪到一半的时候,赵姑姑俄然过来笑着传话——隔壁秦家来了丫环,说是秦家蜜斯秦云尚请张眉寿去作客说话。
她说话间,瞥见张峦伉俪二人放在桌下的手竟是交握着的,脸上的笑意忽地凝住。
张眉箐听得很当真。
特别是这幅只知抱怨,甚么屁事都写在脸上的窝囊模样!
走吧走吧,走得好,走得巧,恰好能让老二用心历事了!
三太太纪氏也跟着一道儿来了,四女人张眉箐跟在她身边。
倒是比大哥都没有再喊。
她连最简朴的囍字都剪不好呢,三姐竟会剪小兔子了。
这与他而言,代表新的开端,意义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