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召宣王入宫。”
翁产业中,不但翁继新父子在,就连其他几个与翁家交好之人也都在。
“她母亲韦氏道号静玉法师,现在在水月庵中吃斋念佛,由人把守。”
顾延看着翁继新,“祖父别忘了,陛下是有皇子的,只要季林他们尽忠皇室,天然能帮手幼帝即位,何况另有厉王在外,眼下局势到底如何谁也说不清楚。”
陈太医点点头:“对。”
昭帝垂着眼手心微颤,半晌才声音沙哑:“母后,父皇是如何走的?”
“你幼年聪明早早便知世事,你阿姐更是帝王将才。”
“一旦厉王反了,京中一定能安,你们这个时候去夺权,就算真被你们幸运到手,将来面对厉王讨伐,你们能扛得住吗?”
“哀家不晓得你是如何压服本身对你阿姐动手,但是或许连你本身都分不清楚,你到底是为着你父皇的那些话对才你阿姐生忌,还是皇权之下忘了骨肉亲情。”
先帝入冷宫时年事并不大,从冷宫出来时也还不到四十。
翁继新天然是听懂了顾延话中的意义,感觉他说的有些事理,与其冒险去做甚么夺权的事情,赔上一家长幼的性命,倒不如像是顾延说的再等上一等。
还好他们没有乱来,也还好他们还没来得及脱手,不然这如果一脑袋撞上去非得撞的头破血流不成。
“朝中有吴相他们盯着,宫中有太后弹压,皇宫大内有季林守着,都城四门有魏隆和四营的人压着,就连贤妃娘娘也未曾传讯族中,你们这个时候冒然脱手那就是奉上去的活靶子。”
陈太医退下去后,魏嬷嬷才扶着太后到了昭帝床前,就见昭帝斜靠在枕头上时神采恹恹。
太后一向想不明白,昭帝姐弟豪情甚笃,李雁初也从未有过夺权的心机,乃至他们他们之间更无嫌隙,可昭帝如何会俄然就对他姐姐生了猜忌。
“陛下…”
四十岁的天子,想要再生一个儿子并不是难事,更何况当时候先帝对李雁初姐弟生忌,早已暗中宠幸女子且也已经有人怀有身孕,就连太医也诊出那是男胎。
陈太医回道:“回太后娘娘,微臣方才已经替陛下看过了,他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昭帝紧抿着嘴唇。
京中,昭帝昏倒了整整三日,太医束手无策,朝中也乱成一团。
“没有那些人,就眼下诸位府里这么一点儿人手,还都是散兵游勇未曾上过疆场见过血的,怕是连禁军的防卫都过不去,你们感觉你们现在的环境有甚么能跟韩家比拟?”
太后挥开他的手,“现在你已经醒来,这里也用不着哀家了。”她悄悄看着昭帝,“天子,孤家寡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哀家但愿你记取。”
“那陛下现在……”
“就算你们这些年真的暗中还留了背工,可眼下京中戒严,怕是你们那些人也底子就进不了皇城。”
太后语速不快,可每一句都直刺向昭帝内心,
“你们先下去。”
在场几人听着顾延的话后,神采都是踌躇起来,而本来被翁家老迈说的蠢蠢欲动的那几人也都是刹时歇了火。
太后的确难以置信,她不肯提及先帝是不想人死以后还提及旧事伤情,可她没想到先帝走前竟然还这般欺诈昭帝,她嘲笑了声说道:
“朝中凡有决策必是出自你们二人之手,就连你父皇想做甚么下旨之前,吴相称人都得先去问过你阿姐方才承诺。”
“哀家不明白,你们姐弟在冷宫搀扶多年,一起磨难与共历经存亡,多少难关都闯过来了,你姐姐也从未想过要夺你的权,你为甚么俄然就容不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