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头颅的东越兵士,身材犹向前跑出三五丈,腔中鲜血喷涌如注,湿了一方六合,才回声倒下。
北冥臻坐于马背,开石神力,亲挽长弓,身上猛虎兽皮映冲天火光,显得更加灼目。
络腮胡子图特盯着那一颗白发苍苍描述干枯的人头,不知北冥臻欲意何为。
刹时,烈马倒地,喷涌而来的马血浇熄了一片火焰,而那顿时亲卫滚落火海,空余哀嚎,挣扎之间带起火舌飞溅。
北冥臻怵然侧目,鹰眸突转,抬臂一挥,手中玄铁长弓却似刀斧,削下身边一亲卫马首。
东越雄师,再遵大将军萧维遣之令,将外穿甲胄内塞茅草的人偶吊挂于城墙以外。
北羌众将士见状,当即保护北冥臻,如同一道利剑,杀出重重血路。
东越守军望之,皆怒发上冲冠,却因大将军之令,只得强压心中怒意。
他蓦地望向城楼,而后打顿时前,用长弓插起方才被本身削下的人头。
顷刻,城楼之上箭密如牛毛,且箭身夹火,沧州城外刹时火光滔天。
于两军疆场间行动自在随性的两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再次登临峰顶。
此令一出,早已蓄势待发的北羌兵士长驱直入,冲向沧州城门,不过半晌,殛毙声下,唯余残损血肉横飞。
一慌不择路的东越兵士,跌撞逃窜时竟冲到北冥臻马下。
手中玄铁长弓,几乎被他如铁钳普通的虎口攥碎。
沧州城内兵甲鱼贯而出,如同一把尖刀尾随而来,将北羌奔逃人马围堵于两山订交的山谷之下。
山谷狭长崎岖,每次仅容一人一马前行。
“屠城!”
北羌军向来勇猛,尤善近身搏击厮杀,眨眼之间已将东越兵甲枭首拆骨近半数。
待北冥臻看清弓上人首面庞之时,贰心中沉闷,继而翻查多名东越兵士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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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望向天涯广寒,轻拂腰间半朵梅花束带,语气笃定,“最多三日,我们便可归楚。”
面对数丈之高的火舌,北羌战马前蹄高抬,几次退步。
北冥臻见骂阵无用,便命部下将战时所俘东越兵士、百姓,推于阵前,男人车裂、剖腹,女子欺侮、枭首,连襁褓中的婴儿亦不放过。
木易闻言只挠头傻笑。
图特虽不信已是病笃挣扎的萧家军此时还能闹出甚么幺蛾子,但北冥臻向来足智,且军令如山,他当即抱拳领命。
所行之事,罄竹难书。
木易听得出神,半晌才对劲道:“姐姐果然是这天下第一聪明之人。”饶是如此简朴、古板之事,经她口中说出,亦令民气生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