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本是府中管家小厮丫环们做的事情,不想这西家虽未挂名却已掌实权的家主长辈,竟亲身来驱逐于她。
“公子,您看您生的龙眉凤目,眉宇间紫气缭绕,这可不就是繁华至极的面相?”卜见言至于此,面色俄然显得郁结,“只是……”
“月儿舟车劳累好久,好不轻易见到自家人,那些繁文缛节不要也罢。”西随安言行豁达,全然没有大师世族的家主做派。
卜见发觉有所不对,却不待他开口,木易手中短剑剑鞘便已重重砸下。
“不能打脸?”木易闻言挑眉,冷哼一声,手中剑鞘却更加刁钻的打向穿着风骚的卜见身上。
今后,便只会躲在房中诵经祷告,悲观避世。
好活力度!
西江月闻言,但笑不语。
木易悄悄挥脱手中黄纸朱笔所绘符纸,朝面前身着红衣的清癯男人勾唇一笑,“你方才所言化解之物,便是这道灵符?”
“我西家为家属畅旺而去无翎山虔诚祈福七年的功臣嫡女返来了,我这二叔父出来相迎,有何不成?”西随安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世人皆闻得这位远道而来的西家嫡出大蜜斯贤能之名。
待世人穿过九曲回廊,进入花厅,西江月才朝上首西随安行膜拜大礼,“月儿拜见二叔父。”
西江月一向跟在西随安半步以外,声音温和,“二叔父怎亲身来了?”
“月儿,随叔父回家吧。”西随安的声音将西江月思路拉了返来。
不过眨眼之间,西江月思路已规复如常,跟在西随安身后一同进了参军西府中门,神情自如,含笑安然!
她分开七载,于无翎山中收到二叔父与族中兄弟姐妹家书无数,就连从小与她最不靠近的三叔父,也曾差人送过东西,唯有这位亲生父亲未有过只言片语。
本是不惑之年的男人,在身后浩繁年青小厮丫环的簇拥之下,不但不显老气横秋,反而儒雅超脱之气更胜。
西江月看着这位与平常路边神棍大为分歧的男人,只觉那身赤色红衣更加违和。
“对对对!就是这般!蜜斯公然独具慧眼。”卜见袖袍红衣随身材浮动,赞美之意更是溢于言表。
卜见吃痛,但面上笑意东风还是,他佯装掐指一算,面露惊色,大喜道:“公子命格极其贵重,将来定能扶摇直上。”
言罢,木易左手力道倏尔减轻,右手短剑剑鞘也随之重重拍在卜见秋色盎然的脸颊之上。
“姐姐,有人过来了。”木易的话令西江月回过神来。
“不见?你这算命先生名字倒是风趣。”木易俄然上前,挡在卜见面前,亦紧紧攥住伸来之手,调笑道:“先生可否为我算一卦?”
数十下以后,他方觉解气,看那穿着风骚的神棍丢盔弃甲仓促而逃,这才跟从西江月一同朝参军府方向前行。
“月儿见过二叔父。”西江月俯身施礼,她虽在无翎山待了七年,但现在该有的礼数还是让人挑不出涓滴弊端。
现在,参军府中门大开,过膝高的门槛如同一道樊篱,将人间诸多人与物都与这高门深院远远隔开。
“这些年,月儿在内里刻苦了。”西随安连让仆妇上前搀扶西江月,子侄辈中诸人,他最为喜好的便是面前少女,“你父亲在祠堂,快些去吧。”
他自小生在山野,若不是碰到西江月后能跟从这天下用剑第一的鹤神仙学剑,现在定然也会同那些只知温饱的山野村夫普通无二。
若说先前御笔亲书匾额与汉白玉影墙,极显参军府恩宠繁华,那现在这满院青竹为路,潺潺流水做引,便是极致之雅。
西江月拜别西随安,才跟从丫环直奔祠堂而去。
“鄙人卜见,自小便会摸骨看相,占卜求卦,不蜜斯芳名……”自称卜见的卜算子,朝西江月含笑点头,看着面前绝色少女,一双丹凤眸中更似携了满园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