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娘亲离世以后,本来儒雅萧洒的父亲,如同变了小我普通,待谁都这般清冷。
又蓝点头抬眸,越是说到前面声音更加微不成闻,西玄却听得面如凝霜,“又蓝,你下去吧。”
西玄当即哈腰俯身,脚下行动扭转如风,眨眼之间已移至木易身后,他一手端着余下半个铜盆,蓦地将此中温水泼向正提剑回身的木易脸上。
“我这就命人去筹办。”西玄还想再说甚么,但看了眼木易,却还是回身快步拜别。
“小木头!够了!”西玄宏亮嗓音中带着腻烦,“你休要再这般在理取闹!”
“父亲……诵经念佛,救不了娘亲,更……更不能为娘亲报仇。”西江月话未说完,便已昏死畴昔,再次醒来,已近傍晚。
“咣当!”被削下的铜盆落于底面,收回聒噪声响。
祠堂外,西江月看着房内身着淡色衣袍的苗条背影,跪坐与桌案前,正执笔誊写往生经。
“好,你先归去奉告二叔父,我们马上便到。”不管是对家中长辈,还是面前丫环,西江月声音皆是平淡如水。
远亲二字,如同利刃普通扎在西玄心头。
西江月看着他衣袍上新感染的几处血迹,遵循木易脾气本性,她已将事情猜透大半。
西江月见他如此,甚是无法,只得转头朝门外道:“端一盆温水来。”
“是。”门外立即有耳背的丫环应了一声,半晌便端来一盆温水,站在门前踌躇不决,恐怕像先前普通被房中的少年打出来。
“多谢二公子。”名唤又蓝的丫环,如蒙大赦,怯声提示道:“二公子多加谨慎,内里那位……公子,不让我们府上任何人靠近大蜜斯。方才,他还把至公子和三公子都打伤了,若不是二爷拦着……”
却闻西江月又道:“今后,姐姐的家便是木易的家,姐姐的家人便是木易的家人。”
而后,长跪于地。
西随遇头也不抬,言罢,手中狼毫挥动如旧。
“晚膳已备好,二爷让奴婢来请大蜜斯与木公子去花厅用膳。”
西玄赶紧抬起手中铜盆,挡住面前清寒剑刃。
未至半百的男人,满头长发已几近斑白。
西玄一手端着铜盆,排闼而入时,突有一柄短剑直直刺向他面门。
如同七年前坠崖之时。
见西玄走远,木易才惭愧开口,“姐姐,木易是不是又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