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梓之见状,赶紧上前施礼,“之儿见过父亲。”
便听离庆轩道;“拿上刀具,随我来。”
离庆轩点头说好,自始至终,他言语当中尽是宠溺,全无半分责备之意。
“父亲说,若事情不能做的滴水不漏,反倒不如先将此仇记下,待机会成熟再……再报仇亦不迟。”
“我且问你,这帝都以内可有刑狱?”西江月声音和缓,全无劫后余生之人该有的惶恐之态。
司琴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叩首谢恩。
还是是那般驯良的声音,落在离梓之耳中却更似天雷滚滚。
想她离梓纾从小到大何时受过如此摧辱!
“不消了。”门外俄然传来一中年男人暖和声音。
“天然是有的……”西玄言罢,双眸当中寂然杀意刹时消逝,滑头一笑,低声道,“姐姐晓得是何人所为?”且已经想出应对体例?
难不成姐姐心软?
半晌,书房内俄然想起暗门开启之声。
离梓之先前心中些许不悦,在见到mm尽是痛苦的眉眼后,刹时消逝,他满面焦心,赶紧朝房中下人道:“快去请大夫!快去!”
“嘶……”离梓纾倒吸一口寒气,这才体味那十指连心之痛。
西江月抬步上前,轻声含笑,道:“玄儿为何胡涂了?”
平日他只觉机谋尔虞是男人间的事,故而将这独一的远亲mm宠得如此骄横无礼。
离梓纾奋力撕扯手中红色百褶流仙裙,一张莲花仙子般的面庞之上尽是仇恨与委曲。
户部侍郎,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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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朝父亲拱手,道:“父亲,孩儿在禹州之时,常常看书常有迷惑却无人解答,本日恳请父亲为孩儿解惑。”
离庆轩虽出身氏族,但他自小体弱,从会用饭起便会吃药,故而久病成医,家中各处也常备药物。
亦或是怕这两个大胆毛贼脏了自家天井?
“知错?你何错之有?”离庆轩小扣面前书架,不知出动了何种构造,便见镂空书架后墙壁之上弹出一个木盒。
离梓之看着行动纯熟、毫不减色于平常大夫的父亲,屏息拧眉,广大袍袖之下,双手紧握成拳。
胡涂?
“哦?”离庆轩恍然回过神来,才将目光从那伤口上缓缓移开,轻拍女儿额头,声音甚是驯良,“纾儿早些安息,为父与你兄长另有些事要说。”
离庆轩闻言,驯良面庞之上,笑意渐浓,拇指指腹悄悄摩挲手中刀刃,笑而不语。
“纾儿怎伤着了?”离庆轩看着离梓纾断去半片指甲的手指,尽是心疼,全然一副慈父模样,“让为父看看。”
“好好好,纾儿勿恼,待为父为你包扎好伤口,便替你去清算那些恶人。”离庆轩言罢,马上从房内取出一个药箱,亲身为女儿包扎伤口,“纾儿快些坐下,你这伤口若不及时包扎,今后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西江月勾唇一笑,双眸灿然生辉,“能当众做出如此毫无城府之事,恐怕也只要她了。”
“自小,为父是如何教你的?”离庆轩翻转手中刀刃,心中怒意暴涨,面上驯良笑意却无涓滴窜改。
西玄闻言,更加迷惑,“姐姐何意?”
离梓纾倒是含泪上前,扑到父亲怀里,将受伤之手置于他面前,泣不成声,道:“父亲,您要为纾儿做主呀!”
他行至门外,看着还是跪伏于地浑身伤痕的司琴,面露不忍,叮咛下人道:“快些带她下去清理伤口,换身洁净衣裙。”
“父亲,纾儿委曲,纾儿本日方至帝都就遭恶人欺辱,哥哥他还方向外人编排与我,父亲定要替纾儿报仇。”
离庆轩看着面前那一片缓缓渗着血丝的葱白指尖,蓦地想到那名唤冰雪才子的一道菜肴。
离梓纾自小爱美,闻言立即乖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