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至门外,看着还是跪伏于地浑身伤痕的司琴,面露不忍,叮咛下人道:“快些带她下去清理伤口,换身洁净衣裙。”
离梓之先前心中些许不悦,在见到mm尽是痛苦的眉眼后,刹时消逝,他满面焦心,赶紧朝房中下人道:“快去请大夫!快去!”
肃立于一旁的木易,仰仗过人耳力闻得西江月轻声低语,本来紧促月眉缓缓伸展,但一双握剑之手却刹时青筋暴起。
胡涂?
丫环司琴浑身伤痕,颤颤跪伏于地。
*
最短寸余,最长亦不过四寸,十三柄刀皆是由上好玄铁锻造,刀尖形状酷似新月,刀刃极薄。
还是是那般驯良的声音,落在离梓之耳中却更似天雷滚滚。
“父亲万不成同哥哥那般,定要替纾儿拔了那三人十片指尖才行!”现在,面庞精美的离梓纾已规复平常模样,说话之时,下巴微扬,双眸微红,脸上笑容还是甜腻,只是,她口中言语却令人想到口蜜腹剑一词。
离梓纾自小爱美,闻言立即乖乖坐下。
便听离庆轩道;“拿上刀具,随我来。”
只见来者是位身着常服、留着山羊胡子、脸孔驯良的中年男人。
司琴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叩首谢恩。
“父亲说,若事情不能做的滴水不漏,反倒不如先将此仇记下,待机会成熟再……再报仇亦不迟。”
“纾儿怎伤着了?”离庆轩看着离梓纾断去半片指甲的手指,尽是心疼,全然一副慈父模样,“让为父看看。”
“父亲,孩儿知错了。”离梓之扑通一声,双膝着地。
离庆轩点头说好,自始至终,他言语当中尽是宠溺,全无半分责备之意。
离庆轩看着面前那一片缓缓渗着血丝的葱白指尖,蓦地想到那名唤冰雪才子的一道菜肴。
离梓纾闻言,行动蓦地一滞,而后眸中泪珠儿更似决堤之水,部下撕扯衣料的行动更加卖力,竟连那保养得宜、镶着祖母绿的通透指甲,也被破裂衣料生生扯断一片。
“不消了。”门外俄然传来一中年男人暖和声音。
不知为何,面前这位在外人眼中毫无脾气的户部侍郎离大人,夙来言语暖和,且从未在本身面前有过愤怒之态的父亲,却令离梓之常常见到,便都会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