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氏闻言，放动手里的活，抬起手抚摩景瑟的发丝，“祖母晓得的未几。”
在一侧的小姚氏坐在景瑟身侧，一边纳着鞋底，偶尔还要用心来答复景瑟提出的疑问。
景瑟放下帐本，又朝小姚氏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可我还是喜好祖母教我！”
“陈管事说，等和吴妈妈交代完本年的账目就归去。”郑妈妈叹了一口气，“如果蜜斯不出事，这赏荷图也该绘完了，老夫人向来喜好蜜斯的画。”
过了一会，小姚氏见景瑟不再开口，抬开端看了一眼身侧。
“老夫人一心挂念蜜斯，可见她是真的心疼蜜斯。”
滂湃的大雨从天空中落下，不过半晌就似在这黑沉沉的六合间伸开了灰色的雨幕，一片缥缈。
罚？
她等这一刻太久了。
“我怕……”
小姚氏不知是何时分开，而屋内站着的唯有郑妈妈。
小姚氏怔了怔，半饷后才抬起手替景瑟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梦中的景瑟瞥见了白氏，她没有欣喜，还带着几分不安，母亲明显归天了多年，却还是和昔日一样悄悄的。
“蜜斯……”郑妈妈的情感转换的非常敏捷，她差点笑出了声。
“郑妈妈你说的对。”景瑟像是听出来了一样，点了点头，“我不该让郑严受委曲，可……”
她蹲在景瑟的身前，神情严厉，“依桐，你得固执，如许才气护着你想要的东西。”
郑妈妈见景瑟展开眼，当即回身倒了一杯茶水给景瑟，“四蜜斯可有那里不舒畅？”
可景瑟听了，却无动于衷。
她常日里总喜好去地里做事，故而庄子上的账目几近都是吴妈妈在管，偶尔周妈妈帮着查阅。
“没！”景瑟点头，却没有喝下郑妈妈递过来的水。
小姚氏的声音很轻，在喧闹的雨声里，却显得非常的安稳。
景瑟低着头，情感没有太大的颠簸，“嗯。”
这些东西怕是哥哥托大姚氏身边的人带来的，但是到了郑妈妈嘴里，却成了大姚氏对她的体贴，当真讽刺。
景瑟抬开端，盯着郑妈妈，“杜柴为何要难堪他？”
景瑟所谓的奖惩，是真的罚吗？
景瑟不肯意用水，郑妈妈也不持续喂她，放下茶杯后开口道，“方才陈管事来瞧蜜斯了，老奴见蜜斯睡着，就没有吵醒你。西院老夫人让陈管事带了一些衣物和吃食、药材给蜜斯，说是担忧蜜斯您的身子呢。”
说完郑妈妈就哭了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曲，一脸绝望。
如果看帐本是奖惩，那么景瑟天然不会让郑严去‘刻苦’。
郑妈妈罕见的犯了难，她总感觉景瑟的脑筋是不是也进了水。
郑妈妈差点就跳起来指着景瑟破口痛骂。
“那我也要祖母教我。”景瑟的言语略显稚嫩，她带着几分娇气，“吴妈妈会训我，祖母不会！”
她得在分开庄子上之前，把吴妈妈连根拔起，一点不剩。
“郑严这孩子救了蜜斯，却不让我张扬，说这是做下人应当做的。”郑妈妈叹了一口气，“老奴本不想提起，可杜柴这几日却难堪郑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