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认等了半晌也没听到重点,不耐烦的晃了晃脑袋,又俄然听到绝情诀三个字,当下便强打起了十二分精力,竖起耳朵细谛听着。
卢栩见如玉神采无异,才松口气说道:“按究竟际礼节,三日以后便是回门之日,只是耿爷公究竟为繁忙,怕是抽不开身陪夫人回安府。不过如果夫人不在乎,并也情愿单身回门,主子可为夫人办理安妥。”
碧结嘴角紧抿,见她只低着头默不出声,至此两人已行至含笑丛旁,风停了,藐小的花苞也不再舞动,只见茫茫一片,沉寂无声。
“好了,卢管事方才说耿爷五今后要宴请官吏,各位夫人都得插手,我们也得好好预备着。”碧结见小巧还是欣然,便柔着声挽了她的手一齐拜别。
听到这里,如玉瞠目回视,终没忍住,惊奇地说道:“第九位?都是夫人?”
在淮康城中,大家都道耿府豪阔。谁家如果丰年青的男人,父母之辈定会劝说其进府,只是光想着还不可,得要齐备好什物,好酒好茶都预备着,百般拜托与耿府有友情的人家。谁家如果得了女儿,如果长得齐备些的,也都会排着队找着淮康城最好的媒婆,希冀着自家闺女的名帖能有朝一日被耿少看中。小小的淮康城里,一时候竟掀起了海潮,可见天高天子远,耿醉君也算是全城至尊了。
小巧开端听着还不觉有异,听到这里却愈觉骇人,一个劲的搓着胳膊,但又因着猎奇强着本身听下去。
方才开口怒斥的侍女也渐渐放下防备,两人你一句我一语的倒也将话都说开了:“记得我进府之前,听闻耿少刻毒无情,脾气叵测,可在府上带了一些光阴才晓得,我们的主子会疼人。”
很久,碧结叹了口气:“罢了,你内心迷惑也是普通。只是仅此一次,此后便不要再问了。”
月认瞧着两人都走远了,便又等了一会,确认四周实在没有人,这才沿着来的路回舍南舍北去了。
“府上现下有八位夫人,夫人您是第九位……”
日上三竿,舍南舍北因添了几个侍女,小院落里来交常常的倒也显得热烈。如玉出了正房瞥见西北角的廊庑下甚是怡人,初春的桃花还未到盛放的时候,但花苞已经一个个的都冒了头,在温熙的东风吹拂下略略闲逛,煞是都雅。便唤了云罗瑶矜抬了屋内的黄花梨躺椅出来,自个儿挑了桃树下坐下,心下却计算着该如何将‘绝情诀’拿到手。
没完没了,如玉越听越倦,心中对耿醉君的印象又差了几分。休妻不是因为犯了七出,竟是因为腻烦夫人的体贴,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月认本觉得能听到有效的谍报,谁推测听来听去尽是一些甚不关己之事,内心不免有些烦怒。又感觉这碧结倒也是个忠心护主的,也不知那耿醉君究竟是何许人,竟使得下人这般虔诚。
“摆布也不过是耿府的新客罢了。”
如玉在翘头案前坐下一一问了四人的家事,晓得四人皆是因家道不济而入府。只是说到耿醉君之时,瑶矜和梦倚神采害羞,似是春情已动。如玉见此也假装不知,叮咛了四人几句便打发着散了。
这时不远处传来些许细碎的脚步声,月认敏捷的回身走到花丛后的假山石下,捡了个死角躲了出来。
如玉被唬了一条,昂首见月认面色不善,悄悄笑道:“今儿才第二天,姐姐也未免太心急了。”
“如此说来,我们府里随时都有伤害?”
如玉尚未回话,便见一小厮躬着腰便进了门,朝两人行了礼。
小巧先是苍茫的应着,听了这句却不知怎的挺直了腰板,慎重的许了。又好似想到了甚么,覆在碧结的耳边问:“我还传闻爷早已练成了绝情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