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也不知是谁在内里辟谣,将爷说得这般不堪。碧结姐,但是爷在外头获咎了人?”
可恰好如玉以为此风甚为荒诞,在她入府的第一天,就感遭到了被监禁的滋味。想她之前在无山,漫山树林,流水暮禽,有任务的时候便出山历练,在江湖中来去随风,没有任务时便在无山中与剑为伴,与书为友。可像现下这般,倒令人感觉了无生趣。
方才开口怒斥的侍女也渐渐放下防备,两人你一句我一语的倒也将话都说开了:“记得我进府之前,听闻耿少刻毒无情,脾气叵测,可在府上带了一些光阴才晓得,我们的主子会疼人。”
卢栩见如玉神采无异,才松口气说道:“按究竟际礼节,三日以后便是回门之日,只是耿爷公究竟为繁忙,怕是抽不开身陪夫人回安府。不过如果夫人不在乎,并也情愿单身回门,主子可为夫人办理安妥。”
卢栩皱着眉头瞪了一眼那小厮,又脸上讪讪的对着如玉笑道:“那主子便不打搅夫人了,夫人好生歇息着,有事唤主子便是。”
日上三竿,舍南舍北因添了几个侍女,小院落里来交常常的倒也显得热烈。如玉出了正房瞥见西北角的廊庑下甚是怡人,初春的桃花还未到盛放的时候,但花苞已经一个个的都冒了头,在温熙的东风吹拂下略略闲逛,煞是都雅。便唤了云罗瑶矜抬了屋内的黄花梨躺椅出来,自个儿挑了桃树下坐下,心下却计算着该如何将‘绝情诀’拿到手。
小巧被唬得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个劲的点头。
如玉听又与这此有关,心中甚为不悦,却也并不打断,只是完整没有听进耳朵里罢了。
月认本觉得能听到有效的谍报,谁推测听来听去尽是一些甚不关己之事,内心不免有些烦怒。又感觉这碧结倒也是个忠心护主的,也不知那耿醉君究竟是何许人,竟使得下人这般虔诚。
如玉拿着《金谷园》不知如何是好,如果藏起来被下人偶尔发明,安家蜜斯的名声也就要不得了。可如果光亮正大地摆在书架上,又不免惹人争议。如玉实在捉摸不透安红缨的设法,翻了翻上面几册,所幸都是些大师之言,便拿了两册出来,将《金谷园》搁在剩下书册的最上面压好,才系了包裹放回原处。
他看了如玉点了头方才开口:“还但愿夫人不要感觉耿爷薄情,爷对女子向来都这般对待,没有一名夫人在新婚之夜就能与耿爷相见……”
碧结嘴角紧抿,见她只低着头默不出声,至此两人已行至含笑丛旁,风停了,藐小的花苞也不再舞动,只见茫茫一片,沉寂无声。
“我们爷确切有‘绝情诀’,只是我瞧着这几年爷待几位夫人是极好的,想必是没有碰过那东西。外头的人如何说我们管不着,只是我们本身要晓得本身的本分,奉侍得爷欢畅就是了。”
“府上现下有八位夫人,夫人您是第九位……”
没完没了,如玉越听越倦,心中对耿醉君的印象又差了几分。休妻不是因为犯了七出,竟是因为腻烦夫人的体贴,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卢管事,爷在寻您呢,说是要拿出前些日子得来的凤纹绣梅宝钗赏黎夫人。”
月认沉声说道:“我心急?待几今后看你还是否还能有如此说辞!”说完便回身出了‘舍南舍北’。
“如此说来,我们府里随时都有伤害?”
春季里的白日垂垂拉长,就像在与夜晚的拉锯战中突然赢了几分,使得人们且未适应。如玉在房内诸多嫁奁里翻找了好久,才在红木镶云石背板木箱里瞥见了几本用稠绳编椽起来的书册,细细地翻开一瞧,头一本便是《金谷园》。如玉心中一滞,有些出乎料想。本来这《金谷园》是贩子相传的浅显小说,描述男女风月之事,被上流阶层视为*。没想到安红缨竟会将此装进嫁奁一并带入耿府,不成不谓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