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身在侯府里,又浑身都是病,加上母亲早逝,自来和娘家无甚来往。除了逢年过节送些节礼也不大手札来往。
那到底是如何了?
即便如此,仍旧听闻当时姵姐儿过了十*还未曾嫁出去,说是身子弱了些,便有些乏人问津。
小洲上,意姐儿几个也正陪着姵姐儿说话。姵姐儿本就胆量不大,赶上本身姨娘把母亲给气得小产了的事儿了更是慌了神,连早膳都没吃几口。她生的肥胖,现在哭起来也似小猫嘤咛,叫人听着顾恤。
多用倒是真的,姵姐儿在许氏身边自来用饭只要五六分饱便不叫吃了,便是要养出纤细的身材来才好出挑。
那头芸姨娘正跪在屋外的青砖上,寒气一丝丝侵入膝盖,她却已经连抽泣都不敢了。芸姨娘的丫环只敢焦心肠干站着,老太太让跪的,便是她们三爷来了也只能跟着跪。
不过在外边同伶人妓子呆多了,不免健忘家里头的正室,同伶人打闹久了也未曾记得该如何待老婆了。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加上许氏的性子,更是同他不能相得,他便也懒得往她跟前凑。返来的日子,一多数歇在芸姨娘这边了。
这关头,她自家没儿子,那里硬气得起来可不但要分吃喝,还要养孩子,许氏便是一万个不乐意了。现在她的身子固然一定不能生,但还是把庶宗子攥在手内心更放心些。
多氏本想着寻些门路,亦或是从许氏动手,如何着也不能叫其他两个占了其中便当。
蒋氏内心对劲,面上只体贴道:“大嫂如果累着了可如何好,且这吃宴的菜色也是要细心算着,又要求出彩的,我看着不若罢了,我一小我也非不可。”
意姐儿不由想起宿世。
现在看着倒一定是真的,照着姵姐儿这般丰度脾气,若说无人问津,意姐儿必定能糊那传话的人一脸唾沫星子。若说身子弱,却也无甚大病,自来没人过分当回事儿的。
若说秦正兰此人也不算是个混账,世人多知秦大爷和秦二爷之名,却未曾提过秦三爷。秦三爷自家也不甚在乎,只要有金银酒菜,几个狐朋狗友说谈笑笑大口吃肉,偶然随朋友一道踏青,偶然作两首歪诗,倒也得意其乐。
日子久了,芸姨娘不免有些自视甚高。说到这儿,如果只要了身孕这事儿,还不至于令许氏悲伤到滑胎。
许氏刚张了张口,便叫秦正兰一句话堵了归去:“你自家没孩子就生一个,那里整天盯着别个肚子里的养了也不与你连心。”
多氏只好咬牙笑道:“排位置的事体弟妹看着便行了,我手头这千丝万缕的事体,实在分不得心的,弟妹看着如果可行,这桌上的吃食点心,嫂嫂我少不得要多担待些了。”
姵姐儿便是她养在身边招弟的,没想到自家没招到,反倒是给妾室招了个,想着本身嫁出去几年,一无所出,三房又是这般环境,三老爷秦正兰还不是个长进的,越想越是没盼头,一夜未曾合眼,便见了红,叫人一诊才觉出是月份尚短,滑了胎。
这头芸姨娘哭哭啼啼,许氏又病倒了,秦三爷又给长公主捆了扔去罚跪,三房这边算是完整温馨了。因着蒋氏手头有四个孩子又有百芳宴的事体,长公主便让多氏临时照顾姵姐儿,等许氏病好了再接归去也是一样儿的。
只多氏不晓得,在很多王谢高族夫人眼里,她本就不算下台面,便是不给她这差事了也不值当骇怪的。
这话说得中肯,却连带着暗戳戳说了一溜许氏心黑的话,说得芸姨娘心也惶惑的,又想起这些年本身奉养着,那里未曾细心殷勤?她生了女儿,也算是三房的大功臣,现下又怀上了,这许氏倒是一个个摘她结的果,又要把她逼得走投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