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芳宴这天,每位贵妇贵女都要簪花、斗花、吃花、赏花,方为百芳斗丽。
知棋点点头道:“恰是呢,那头也只四姐儿和二姐儿也来了,还差姐儿您和大姐儿、三姐儿,您慢些也不打紧。”
石夫人抚了抚头上簪的碗莲,心道那二房的姐儿倒是极得体的,且二房老爷更是长公主膝下养大的,同那亲生的也无别离了。
周善家的趁着方才开宴的工夫同几个门徒一道在树荫下乘凉,她瞧着彩绢那小丫头子同碧月两个摘花簪在头上,便呵叱道:“两个丫头电影也要簪花儿?簪甚个花儿?这片花儿是大房那边包了打理的,你们倒是不怕给大房的拿了木板子狠命儿抽!”
如果给郡王讲这么一份亲来,既是交友了贤人的胞妹,又是交友了将来的郡王妃,他们石家更可从中赢利,段家还是蒋、秦两家,天然一看即知。
金珠拿她没体例,只好道:“叫柳眉去催着呢,这汤可要花些工夫的。”
石夫人咬牙道:“便是没有本日这一遭,我早也不筹算再理睬多氏的,姐姐何必再说?”
不一会儿白牡丹银耳汤便炖好了,这汤在夏季里最是清热解火的,就是凉着当白水喝着也是无碍,只这味儿是咸的,也不适合多喝。汤色带着浅粉,里头还漂泊着几片柔嫩的牡丹花瓣,瞧着极其动听。意姐儿拿瓷勺舀了一口含在嘴里,牡丹花和银耳的味道在口中中和出一股子咸香来,配着一小碟蜜一样苦涩的玫瑰糖糕,吃着恰是味道。
临安郡王虽得贤人爱好,却到底未曾与他们多少便宜,每日花消全指着广州那块的商船同都城几处的铺子,那里能这般分不出轻重?这国公府大房还不敷格儿呢。
多氏内心觉出些许不仇家来,这段夫人乃是故去的临安郡王妃的生母,怎地同这石夫人这般熟络了?
意姐儿撇撇嘴道:“宴上都是些夫人蜜斯的夸个没完,谁又是真的来吃东西的?倒不如我自家躲着吃。”
何况那长公主是甚么人,她最是明白不过,前次对付了多氏也不过是给国公爷的面子罢了。
多氏远远地便冲着石家夫人笑了笑,不想那石夫人竟只扭头同中间的贵妇含笑扳话了起来,半点没理睬她。
石夫民气中明白,这段夫人各式禁止也是为着他们段家女能做那续弦的。固然石家身份不高,剩下的也只两个庶女,可她便是替旁的人家相看着,也不会便宜了段家!
不一会儿外头便开了宴。
金珠又摆布打量了意姐儿娇美的小脸,拿了中间铜盘子里盛的含苞待放的粉牡丹,簪在乎姐儿的津润的秀发里,其他配饰尽皆去了。
哪知石夫人只淡淡道:“秦大太太本日想必也忙着,我如何好叨扰?再说,同段夫人说说话也是一样的。”
话还没说完便叫周善家的扭了腰间软肉。
碧月听话地扔了花儿,只小声道:“你少问些罢,我们府里这大房的但是好不讲理,丁点大小的事体也能当回事儿……你只瞧着二房给她们讹了这么些银两便是了,只不幸了四姐儿……明显大姐儿瞧着甚个题目也未曾有,却只装……”
周善家的大略没想到,她们今儿个这番话,倒是给那去花圃僻静处玩耍的石家夫人和段家夫人正恰好好听着了。
多氏听她这讽刺不由面红耳赤,强忍住心中怒意回身挤出两丝笑意来,又同一旁两个御史夫人扳话起来。那二位夫人倒也上道,很快便有说有笑。
长公主牵着意姐儿最末才到。段夫人瞧着意姐儿玉雪敬爱的模样忍不住笑道:“这孩子想必便是敏阳的闺女儿了罢,生的倒是有几分像她娘亲,普通小小巧巧的下巴,这眼睛都是杏眼,瞧着真似秋水横波一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