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国公府的几个姐妹坐了一会子,便叫人觉出不同来。
阿沁撇撇嘴道:“我簪在头上,好叫大师都瞧见。”
门开了,婢子轻手重脚地撩开珠帘,蒋秦氏连同几位夫人一道鱼贯而入。
阿湘衰弱一笑,道:“不是呢,我瞧着mm喜好那蓝莲花的,我如何好叫她去采……伤着了如何好……”
蒋秦氏这些年在外头也曾使唤厨子做过这酥油鲍螺,却实在没有国公府的厨子做得好,不是太甜了便是牛乳发过了时候,乳味儿不重了。
阿湘又探出一小截身子,将将摸到那莲花瓣,却失了均衡,摇摆两下便‘扑通’一声儿掉进了池子里。
蒋秦氏虽是朱姨娘所出,比及嫁了,却由长公主拉拢着嫁给了蒋氏的嫡出三弟当续弦的。虽不是德配,照着蒋秦氏国公府庶女的身份,能嫁到蒋家这般家世已是很不错了。
阿湘救上来的时候已经面色发白,昏了畴昔。
长公主坐在首坐上,对她慈和道:“你且起来罢,有了身孕的人,自当好生保养着。”说罢又招了蒋秦氏身边两个小女人来,牵了她们的手柔声问了几句家常题目,便叫两个小女人同几个姐儿坐在一道了。
阿湘身上的穿戴不成谓不好的,只少了些意义罢了。
闻讯赶到的长公主以及其他几个要好的夫人们都在房门外守着。
今次百芳宴上,蒋秦氏只带了两个女儿,一个乃是蒋三爷前头老婆戚氏所生的大姐儿阿湘,另一个是她的亲生的二姐儿阿沁。
清姐儿瞧着意姐儿恍神的工夫,悄悄对着她的脸颊上的嫩肉一掐,瞥见意姐儿回过了神,便“噗嗤”笑道:“想甚么呢?”
多氏瞧着她神情缓了很多,便感喟道:“你且不知我们这头现在是甚么样儿,三房二房没得一个仿佛与的,二房也罢了,三房这不死不活的样儿竟还同我顶着,我这长嫂当得实在憋闷。何况这头那老太太身边又来了个小精怪,给她的,样样儿都是好的,我瞧着老太太那些梯己也不知留几分给我们大房。”她向来晓得蒋秦氏最看重甚,目睹着蒋秦氏神采正了正,也明白她这是听出来了。
蒋秦氏赶紧道:“你且放心安息罢,你mm也惦记你呢。”
多氏也不由暴露三分笑意。
长公主揉了揉太阳穴,淡淡道:“几个跟在姐儿们身边的婢子一人赏二十板子,要他们何用。”
阿湘悠悠展开眼,细声道:“母亲莫怕,我没事儿呢。”
蒋秦氏一贯晓得这大嫂子是个会来事儿的,只这老太太的梯己,就是她这出嫁的女儿也不免惦记取。
段氏看出她勉强,只摇点头道:“没甚么,既然有了端倪,我便不叨扰了。”
多氏笑了,指了指右手边的一盘子酥油鲍螺道:“你瞧瞧还是不是你未嫁时的味道?”
薛氏生了二哥儿以后便把哥哥送去了薛家属学,自此直到她出嫁,也只见过哥哥寥寥数面。
目送段氏分开,蒋秦氏身边的丫环在她耳边私语一番。
蒋秦氏乃是国公府朱姨娘所出,自小便养在朱氏身侧,与大老爷秦正林豪情极深。但是蒋秦氏此人可谓八面小巧,自来见人先带三分笑,倒是个嘴甜心苦的,未嫁时也没少告秦三老爷的黑状,便是要把他整服帖了才好,不想直到出嫁这秦三爷还似块油盐不进的石头。
房间里头阿湘微微展开眼,终究吐出一口气,又闭目养神起来。
蒋秦氏哭道:“我未曾想这孩子这般不谨慎,如果出了甚么不对,叫我如何是好……”
意姐儿不由想起上辈子,继母薛氏生下了mm阿惠以后,她也是这般,吃穿用度只是不出错,继母待她老是极客气,仿佛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