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不由喜道:“我还未曾见过这般都雅的,簪在头上但是极标致的。”
多氏笑了,指了指右手边的一盘子酥油鲍螺道:“你瞧瞧还是不是你未嫁时的味道?”
蒋秦氏虽是朱姨娘所出,比及嫁了,却由长公主拉拢着嫁给了蒋氏的嫡出三弟当续弦的。虽不是德配,照着蒋秦氏国公府庶女的身份,能嫁到蒋家这般家世已是很不错了。
因着茉姐儿今儿个有些恍忽,阿沁说的也不大能接得好,阿沁觉着败兴儿了又回身扯着意姐儿和清姐儿。
今次百芳宴上,蒋秦氏只带了两个女儿,一个乃是蒋三爷前头老婆戚氏所生的大姐儿阿湘,另一个是她的亲生的二姐儿阿沁。
清姐儿嘟嘴道:“若非阿沁mm非要摘那池子里的蓝莲花,阿湘也不会这般。”
闻讯赶到的长公主以及其他几个要好的夫人们都在房门外守着。
薛氏生了二哥儿以后便把哥哥送去了薛家属学,自此直到她出嫁,也只见过哥哥寥寥数面。
意姐儿不由想起上辈子,继母薛氏生下了mm阿惠以后,她也是这般,吃穿用度只是不出错,继母待她老是极客气,仿佛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
阿湘悠悠展开眼,细声道:“母亲莫怕,我没事儿呢。”
清姐儿瞧着意姐儿恍神的工夫,悄悄对着她的脸颊上的嫩肉一掐,瞥见意姐儿回过了神,便“噗嗤”笑道:“想甚么呢?”
蒋秦氏一贯晓得这大嫂子是个会来事儿的,只这老太太的梯己,就是她这出嫁的女儿也不免惦记取。
多氏坐在高凳子上,冲着蒋秦氏气色红润的脸笑,道:“好久不见mm,想必在蒋家过得不错,我这做嫂子的倒是没甚可帮你的了。”语中透着些许的酸意。
阿湘救上来的时候已经面色发白,昏了畴昔。
阿湘又探出一小截身子,将将摸到那莲花瓣,却失了均衡,摇摆两下便‘扑通’一声儿掉进了池子里。
蒋秦氏这些年在外头也曾使唤厨子做过这酥油鲍螺,却实在没有国公府的厨子做得好,不是太甜了便是牛乳发过了时候,乳味儿不重了。
阿沁撇撇嘴道:“我簪在头上,好叫大师都瞧见。”
说罢提着裙摆谨慎翼翼地探出身子,不想手指一碰到那蓝莲花,却使得花儿越漂越远。
阿湘点了点头,冲着蒋秦氏身后的几个夫人笑一笑,又昏了畴昔。
清姐儿吓得垂下头,不吱声儿了。
阿沁把玩这腰间的掐丝小金球道:“你们可不晓得罢,这是我爹爹特特派人从西边帮我淘来的,里头装的都是西域的猫眼石,走路的时候真真儿是熠熠生辉。”
目送段氏分开,蒋秦氏身边的丫环在她耳边私语一番。
房间里头阿湘微微展开眼,终究吐出一口气,又闭目养神起来。
两人同国公府的几个姐妹坐了一会子,便叫人觉出不同来。
意姐儿内心有些奇特,这阿湘她上辈子倒从未传闻过,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亲戚,哪能记得?不过若真似阿沁说的这般,难不成阿湘也是重活的?
阿沁挑了挑眉道:“这物件只贵在可贵罢了,要掐丝儿的我也有好几件邃密的,只不恋慕罢了。”她自小便得父母宝爱,身边各式金银玉器向来未曾断过,那里能叫旁人挑这刺儿?
蒋秦氏此番一双利眼扫了一圈,又复笑语盈盈地对着长公主一礼,道:“母亲可安好,我一贯惦记您呢。”
蒋秦氏赶紧道:“你且放心安息罢,你mm也惦记你呢。”
意姐儿心中不由叹一声,没了亲娘的日子当真是苦。
门开了,婢子轻手重脚地撩开珠帘,蒋秦氏连同几位夫人一道鱼贯而入。
阿湘却道:“mm莫要脱手,我来帮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