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儿才破涕为笑,拉着吕仲之的手,又同他说了些这几年间经历的事体,才瞧着他的背影送他分开。
不想这一遭,表哥想也不想却只护着他阿谁女儿。
端哥儿拿起一勺挖了一大块,便顿觉舌头也冻麻了,回过味儿来倒是觉出丝丝凉意,同牛乳的甜香味儿混在一起倒叫人食欲大增。
意姐儿感喟一声,点头道:“女儿天然有分寸,她如何也是父敬爱重之人。”
意姐儿鼓着腮帮子道:“哥哥快些处理了这生果冰糕罢,再不吃可化了。”这冰糕倒是从拿起子西洋下海的人里传返来的做法,他们常日吃得都是那冰块压碎了再淋上些鲜果酱汁子便可。这冰糕倒是拿牛乳和蜜糖做的,里头在放些新奇浓稠的果酱子,吃着倒是比本来的更有风味。
王姨娘只啐一口,骂道:“好啊,你倒是心心念念着你那女儿,我同你说的话你全数作回事!倒叫我们母子死了洁净!”
吕仲之皱眉道:“阿萌听话。你王姨娘虽则性子有些直,可也不是甚么坏心人,你可罚她些银钱也罢了,只她怀着身子,不好再悲伤费心了。”
意姐儿瞧他吃着只捂嘴笑道:“你可慢些吃,这般怕是要把舌头冻掉了。”
吕仲之听着也放心,更加不肯因着个妾室同女儿闹得不镇静了,便点点头道:“你瞧着办罢,只不成过分火。”
她的表哥向来只娇着她一个的,这两年她在这府里便似泡在蜜水里普通,跟那些个正头夫人也无甚辨别了。
吕仲之叹一声摸了摸意姐儿的发顶道:“不成如此,她怀着你的弟弟呢,怎可把她贬为贱籍?罚些旁的可好?”
意姐儿内心一凉,只觉着父亲内心那姨娘似占了分量的,只轻声道:“父亲信我,即便她是个贱籍的,这府里方寸之地,还怕她受甚么委曲?只不过束缚她罢了,如果将来女儿觉着她好多了,自当放她的籍。女儿老是一片苦心,如何能同弟弟mm过不去?”
吃完冰糕,端哥儿又吃了两块乌黑的玫瑰方糕,一时觉着有mm真真儿是好。
吕仲之听了不由皱眉道:“若真是如此,我自去找她。你旁的莫要多管,只放心养着身子便是了,莫要叫我再听到甚么处所都有你插一脚。”
吕仲之有些不悦道:“这么晚了,她来做甚么?”
吕仲之听了倒觉着有些事理,这王氏来府里这两年,旁的不说,与那些亡妻留下的丫头婆子闹了不知多少回,瞧着大有些欠都雅。
吕仲之瞧着女儿现在去处有礼,倒是多有欣喜,心中已经几分认定多数是那王氏的错处。
吕仲之瞧着她冷声道:“王氏禁足三月,出产完另罚戒尺五十。”
意姐儿眼眶有些红了,她道:“一个姨娘罢了,女儿爱贬就贬了,父亲何必为她讨情?如果母亲还在,可由着她这般放肆?”
吕仲之未曾回到院子里安息,只叫小厮泡了一壶浓茶,又看起了公文。看了一炷香时候,恰是抄誊写写作讲明的时候,便听着小厮来报导:“朱姨娘来瞧您了。”
意姐儿嗔他一眼道:“我的才子哥哥竟也晓得饥饱。”
端哥儿那一辈子都似是在泥泞里,一辈子也翻不过身,只恰当那名不副实的嫡宗子。
这般骇人的眼神,若不是她肚子里另有个孩子,王姨娘觉着吕仲之都能把她生吞活剥了。她吓得连哭闹都健忘了。
吕仲之扭头道:“阿萌返来了?如何未曾有人报给我?”
吕仲之不由哑然发笑,摸摸她的发顶道:“父亲这平生,最爱重你母亲,旁人都不过如此。”只那王氏好歹是他的表妹,不成骄易罢了。
端哥儿瞧着mm手里提着的糕点不由笑道:“你今儿个给哥哥带了甚么好吃的?还不快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