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姐儿进了里间,打量一圈心道也没设想的那么好,不过就是小女儿家内室的模样,三件房里外都是通透的,当中隔开一道珠帘,一台打扮铜镜中间两盒嫁妆,中间挂着两幅画儿,窗台外边种着一丛深浓色彩的月季花儿,拔步床上的天青色丝帘子都紧紧挂着。大理石桌案上放着两方素绢,并一枚砚台,宣纸上另有小女儿家草草画着的两只玩耍的小猫儿。
茉姐儿笑了笑道:“我也是听了那么一句,也未曾亲身去瞧过。”
这下便省下很多嫁奁,比方那几个铺子也好给瑶哥儿留着,至于庄子定是要给茉姐儿添一个的,甭管甚么庄子,大师夫人手里如果没一两个庄子,那岂不是叫人看轻!多氏一挥手便给茉姐儿添了京郊的小庄子,这些年收成也不灵光,整好儿他们这头也想着要脱手,给了女儿岂不是两端占便宜!
意姐儿端起小银杯里的木瓜酒,倒是奇道:“没想到大姐姐这般的人也似我一样儿爱藏些小酒吃吃!”
意姐儿本还觉得是给茉姐儿的嫁奁,这下羞道:“我还小呢,那里要甚么嫁奁,便是一辈子不嫁了也是好的!”
茉姐儿“噗嗤”一笑,叫红笺拿了玫瑰露来给她灌下两口。
意姐儿哦了一声,进了屋子便见长公主在那头翻着册子。她凑上前瞧着上头密密麻麻列举这一堆器件,想必是在给茉姐儿添妆的。
意姐儿看了两眼给茉姐儿的票据,一对儿紫砂描金瓶,一对玉快意并一套赤金头面。未几很多,正恰好好。
意姐儿瞧着她似是有些忧心忡忡地:“大姐姐有甚么难处也可同我说说。”
公主给的是脸面,不给的,她私底下如何使手腕都不能叫她如愿。这便是端方!
毕竟是孙女,亲不亲的还是要摆出个姿势来,富到长公主这地步,这些不过一个数字儿罢了,算得甚么?
许氏赶紧起家谢过了长公主,她也不知如何,这多氏就病了,管事儿权却落到她手上!甭管这是如何一回事儿,她既得了方便是功德儿!
意姐儿也不好说些甚么,毕竟夫婿是自家求的,满不对劲也要等嫁了才晓得。好不好的,也只能看他有没有把她瞧到内心去,旁的又何为么数?
纳彩、问名、纳吉都已颠末端,接下来便等着南边纳征的良辰谷旦。
长公主瞧她都快歪到榻上来了,伸手扯她一把,叫她立正了。又叫丫头把草拟的别的一个册子给了意姐儿,叫她本身挑喜好的。
这日许家至公子亲身带着几样写了吉利话的礼品来了国公府,多氏瞧着一箱箱抬出去倒是不厚不薄的一份礼儿,她内心也松了一口气儿。就怕送的礼太厚了她们回礼的时候不免要出很多些,送得薄了在妯娌间也是没面子!这般瞧着许至公子越是瞧着越是喜好,除了人黑了点儿旁的都可略过不提!
茉姐儿听了不到一炷香便悄悄下去了,那头许至公子实在也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投射在屏风上了,贰内心也严峻着呢,虽放里头也有两个妾两个通房,到底是将来的老婆!瞧着她没一会儿便下去了,他手内心头汗都出来了。
长公主瞧着蒋氏和许氏两个倒是轻笑了声:“你们大嫂这病来的倒不是时候,府里这日日都是有事儿管的,寻兰,你多照顾着你三弟妹,她接了大房的活计多少有些陌生。”
贺姑姑掀了帘子出去对长公主恭敬道:“您瞧着这些给添妆如何样?”
茉姐儿不过是求个能够听她倾诉的人罢了,她便放心坐着听,嘴里又一个劲儿地夸奖这许家的好处,说得茉姐儿满面晕红。
意姐儿倒是不在乎,只端端方正地坐在桌边上托腮道:“大姐姐多来瞧瞧我,我也很高兴。特别是你还带了好吃的,外祖母都不准我多用的,多用就要罚着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