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姐儿被她说得心下一松,提着食盒坐下,叫红笺清算了一桌子吃食来。
这下便省下很多嫁奁,比方那几个铺子也好给瑶哥儿留着,至于庄子定是要给茉姐儿添一个的,甭管甚么庄子,大师夫人手里如果没一两个庄子,那岂不是叫人看轻!多氏一挥手便给茉姐儿添了京郊的小庄子,这些年收成也不灵光,整好儿他们这头也想着要脱手,给了女儿岂不是两端占便宜!
意姐儿端起小银杯里的木瓜酒,倒是奇道:“没想到大姐姐这般的人也似我一样儿爱藏些小酒吃吃!”
夫婿粗黑了些,又有甚么?长得再好又不能当饭吃!她内心也不由对这个小表妹也靠近了些。
茉姐儿叹口气道:“他……他瞧着五大三粗的。同我想的又不一样了。”
临了了,茉姐儿便觉着舒坦很多,意姐儿这么一说她也觉着许家挺不错的,起码其他几个堂姐妹也一定能嫁到这般权朱紫家,还不是嫁得没本身好!
毕竟是孙女,亲不亲的还是要摆出个姿势来,富到长公主这地步,这些不过一个数字儿罢了,算得甚么?
小洲上,长公主听了多氏院里丫环学了一通多氏如何病了,又说了多氏觉着蒋氏如何妥当,只淡淡说一句:“好生养病。”
纳彩、问名、纳吉都已颠末端,接下来便等着南边纳征的良辰谷旦。
茉姐儿不过是求个能够听她倾诉的人罢了,她便放心坐着听,嘴里又一个劲儿地夸奖这许家的好处,说得茉姐儿满面晕红。
这日许家至公子亲身带着几样写了吉利话的礼品来了国公府,多氏瞧着一箱箱抬出去倒是不厚不薄的一份礼儿,她内心也松了一口气儿。就怕送的礼太厚了她们回礼的时候不免要出很多些,送得薄了在妯娌间也是没面子!这般瞧着许至公子越是瞧着越是喜好,除了人黑了点儿旁的都可略过不提!
那妾室正在房里给贤哥儿缝衣裳,贤哥儿大了,活蹦乱跳地爱玩,前些日子和小厮爬树又把衣服给勾破了。这府里给的他们拿,没有的也不敢伸手讨要。但哥儿身上老是要有件面子衣裳,她想着又加快了手上的行动。正缝着衣裳,门便给扣开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扯着她高低看了几遍,她冒死挣扎,她们却把她按的死死的,又把她嘴巴扯开看牙口。正中一个点点头,其他几个便拿粗布塞着她的嘴绑了她走。
意姐儿见是她心道真是稀客,茉姐儿常日都是一副文雅狷介的样儿,和她干系也不见很多好,难不成是托她甚么事儿?
意姐儿看了两眼给茉姐儿的票据,一对儿紫砂描金瓶,一对玉快意并一套赤金头面。未几很多,正恰好好。
想了半天也就只成心姐儿。这个小表妹比她们那些人不知刻薄多少。
蒋氏听了倒是有些发楞,照理说大房的活计如何也是她接办着才是,三房到底从根儿上秦正兰便是个没用的!这府里头都是人精子,投了好处没有回报的事儿也没人会做,又谁肯给三房甚么好儿?长公主这下是在汲引三房?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氏赶紧起家谢过了长公主,她也不知如何,这多氏就病了,管事儿权却落到她手上!甭管这是如何一回事儿,她既得了方便是功德儿!
茉姐儿便叫红笺提着食盒带了一两个丫头找到意姐儿那头来了。
茉姐儿“噗嗤”一笑,叫红笺拿了玫瑰露来给她灌下两口。
意姐儿本还觉得是给茉姐儿的嫁奁,这下羞道:“我还小呢,那里要甚么嫁奁,便是一辈子不嫁了也是好的!”
意姐儿撇撇嘴不想说话,更不想看嫁奁票据。
茉姐儿的确是不对劲他,想了半日脑里头都是那大老粗的模样!谁未曾做过嫁个温润如玉公子,琴瑟和鸣的梦?茉姐儿想了半响也找不到甚么人来倾诉的,内心更是憋闷得慌。找二房的?三房的?都和他们大房闹得不成开交,谁来听她说话!面上安抚背后里不看笑话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