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姐儿也不接她的话,只感觉这两姐妹又是合着挤兑她,只搁了筷子道:“我身为大姐,该当教你们些端方的,这宴我不吃也罢。”
长公主却只作不知,打趣地说了句老二家的当真促狭,我们阿萌还小呢,要嫁也该先给玉茉和玉淑两个添妆,倒惹得一边的大孙女儿和二孙女儿羞红了面庞。
一边的茉姐儿也不夹着吃,却只喝了半口茶润润口,又柔声对着清姐儿道:“不是姐姐说你,五mm你看,这宴席虽小,却大小也是二婶经心备着的,我们自家人一道,祖母又宠你,然,去了外头,或是外人来了,你又坏了端方喧宾夺主的,可要坏了那些夫人蜜斯的眼缘了。”
清姐儿瞧她打断了自家好兴趣,不由恨声道:“若非薛蜜斯仗义,那里有今后流落他乡又得遇故交互助?”
不一会儿,到了酉时,倒是几个家生女婢来报,圣旨到了。世人一听,忙跪伏在地,听那寺人声音尖细,倒是封了意姐儿作县主,贤人又拟了个封号:念敏。
长公主没有生过儿子,故当年抱了刚出世的良国公的二子正茂,权当嫡子养在膝下。那蒋氏是良国公府的二奶奶,江南望族蒋氏的嫡女,她娘家虽不再复当年荣光,却也目光颇高,等闲朱门自来不会让嫡出女儿嫁了,这当年也是看着秦二爷是养在公主膝下的半个嫡子才允了婚事儿。
清姐儿便拉着意姐儿的小胖手,感慨道:“由此可见那些个男女情义具不若一个金兰姐妹得靠呢。”
姵姐儿在一边不敢出声。她是三房庶女,和几个姐姐mm一起自发矮了一头,又怕去处不端方,惹了许氏不悦,故而甚少嬉笑打闹。
淑姐儿也不接口,心道回了院子母亲也要经验她。当下只默不出声地夹了一块梳儿印吃着,倒是唇齿生香的一股子绿豆味儿,只筷子头普通粗细,里边混着绿豆泥和薄荷末,内里撒着糖粉,吃着又是苦涩却不腻口,不由又多吃小半只。
吃完宴,蒋氏又早命着在东边花圃搭了戏台子,又排了坐次,叫几个姐儿具坐在一块儿,请来梨园子吹打着演了起来。长公主开端,先点了一出“穆桂英挂帅”又是多氏几个轮着点了三四出,几个小的也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分着瓜子点心吃着又小声会商者相互倒也是拉近了几分间隔。
一边的三房太太许氏倒是拔了头上的红翡滴珠七宝快意步摇给了大姐儿,这礼送得恰刚好好只低了蒋氏半头,又比多氏的贵重些。
如此一来多氏面色便有些欠都雅,她本料准了,同那许氏送的差不离的也就罢了,不想这许氏一贯紧巴巴的人倒是脱手风雅,这下倒显得她吝啬了。
大姐儿闻言内疚一笑,未几很多夹了一小筷仔细嚼慢咽起来,吃着果然是暗香爽口,又带着些微的酸辣味道,又混着麻油的香气味道果然不错,她咽下最后一口不由冲茉姐儿一笑。
蒋氏拿了本册子,靠在美人椅上,看着进府当日吃宴用着的吃食,摆出来的碗筷用甚花色,看些甚么戏,大家都甚个坐次,另有各项琐细额度,加起来开支也不算小,可幸亏这些年长公主每年都拿出些私房补助着,加上各项田产庄子又打理得好,吃宴的钱也不算甚。一旁给蒋氏捶着腿大丫环润雪瞧她神采渐缓,便谨慎笑道:“太太这几日为了表女人进府吃宴的事儿可累着了,奴婢看着定是能做得极好。”
大姐儿进府那日恰是晴空万里,虽则她是燕徙,却也未曾放甚个炮仗炊火的,毕竟是个姐儿,又是年幼,不好太招摇。进了府便过了六进的门儿,绕过刻虎画龙的照壁,进了花厅。内里一众太太蜜斯正边吃茶边等着,长公主坐在主位上,又抱着她一桌一桌地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