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入夏的气候,夜里多少有些凉,意姐儿怀着身孕体热发觉不出,章大人给她缠着只觉心底比她更燥,又不放心她爱蹬被子,一双大腿露在外头不像模样,小呼噜打的苦涩畅快。章大人捉了她的腿往被窝里塞,她初时乖的很,背面又忍不住缠上来,嘴里还口齿不清的说梦话。
意姐儿脸都烧红了,长公主请来的嬷嬷也教过她这些,可他向来不叫她做的。章大人低低笑一声,咬着她的耳垂不语。意姐儿颤颤巍巍伸了手,碰到某个炽热的物事顿时就给烫的抖两下,章大人的呼吸重了一分,一双手隔着一层轻浮的布料游离在她腰间不轻不重的按捏。
意姐儿吓得捂着肚子往床内里爬。章大人悄悄柔柔把她抱返来,咬了她的耳垂在她耳边降落道:“乖一些,嗯?”
意姐儿不免有些不舍,她同阿蕴才是有话聊,未嫁时又是一处玩的,内心待她亲热的很,便多带了几份礼儿包在锦盒里赠给阿蕴。这些也不是甚贵重物事,不过是几匹绸缎和几罐子茶叶。章大人的同年里头多有几个家里有如许那样的大买卖在,年年都要备了好货品礼尚来往一番,故而家里这些倒是不缺,再贵重的礼儿便是故意也没个由头,送了反倒伤豪情。
章大人忍了总有两三炷香,触手便是光滑柔腻的肌肤,带着温温的热意,心头的火还是没法消,倒烧的更猛了,旷了好久未曾处理,有了复苏的迹象。
为着肚子的事体,意姐儿早换上了阔腰的裙子,一口气儿叫绣娘做了十多套,余下的同色布匹还叫做了一样儿的小裙子来,等孩子大些了也好穿,她成日只玩弄着小裙子笑眯眯。叫金珠瞧了也只摇了头叹口气儿,若说生出个哥儿来,也不知自家主子会不会绝望呢。
章大人本是预备着睡了,给她吴侬软语说的下腹热起来。意姐儿还待往他身上粘,苗条温凉的大手就抓住她的。她触手便是一片炽热。
意姐儿这几日有些闷闷的不适,照着月份来看已是受得住贵重些的补物,厨房知她中上未曾用甚个,便照着章脩颐列的票据,做了一小碟子核桃红枣阿胶糕,又怕她火气旺动心火,还熬了菊花汤。
他含笑道:“不认得我?”
云钗倒不成想意姐儿如许快就情愿放她嫁人,闷声不响磕了头便流下两行泪来,擦了泪还扯了唇笑:“谢夫人恩情,云钗一辈子都给夫人做牛做马。”
她不比金珠银宝两个,是意姐儿的亲信,便是侍画是长公主给的家生子更是高了她一头。她自家初时不过是吕家老太太放在乎姐儿身边敲打用的,只她眼明心快些,做事又比其他几个还谨慎,不露头不掐尖儿,悠长来才有了这份职位。
阿蕴不过在章家多住了一两日,便等不及要驱车归家了,老是嫁出门的媳妇,哪能连着大半月不着家,还不给婆家说嘴。
意姐儿方觉出肚子饿了,这才端的算是用了午膳,又喝了点菊花汤,漱口匀面一番,才进了阁房里困觉。她现下每日里只要睡实了便是好几个时候,如何睡也是不敷够的。叫金珠说,这是肚里的小主子气睡有福,等出来了定是个十全的,样样都长得比旁人好些。
虽嫁了小陈管事,少不得也要一道住庄子上去,不能多奉侍正头主子,她也甘心的,便一心绣起嫁奁来,余暇时候也不忘再多给意姐儿做做小裳,浆几层鞋底。
等意姐儿醒来又到了饭点上,却见他站在窗前翻看她这些日子写下的一沓手稿。意姐儿揉揉眼,只觉本身是睡昏头了,梦里见到他在花树底下侧首,到醒了还魔怔住,便持续扶着床框看他。
意姐儿睡得苦涩,半边脸压着枕头压出一道红印子,再翻个身,困得合不住眼。睡梦中有人替她掖了两下被子,她只觉着身上热,又蹬了脚往床内扭,那人抓了她的脚踝套上袜子,才放她搭了个被角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持续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