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人:“……”闭眼不睬她。
阿蕴不过在章家多住了一两日,便等不及要驱车归家了,老是嫁出门的媳妇,哪能连着大半月不着家,还不给婆家说嘴。
核桃仁烤熟了满口香,胶香浓烈口里生津。只这糕点最多只能用个一两片,再不成多用的,多用反倒上火不受补。李家贺家的又拿乌黑的糯米添上花酱和干果,做成一个个小指头大小的蜜饯,既不会吃蹬住也不会端的饿着。
结束以后,意姐儿也累得不成了,打了水再折腾一番,这才安安生生的躺平了睡下。她就感觉章大人是用心整她,这么久不结束她连蹬被子的力量都再没有了,卷着绒绒的被子眨眼间便睡着了。
他含笑道:“不认得我?”
“外煮母……热……要冰三……不要檀香……好……好吧……不、不……不、要写大字……”
意姐儿脸都烧红了,长公主请来的嬷嬷也教过她这些,可他向来不叫她做的。章大人低低笑一声,咬着她的耳垂不语。意姐儿颤颤巍巍伸了手,碰到某个炽热的物事顿时就给烫的抖两下,章大人的呼吸重了一分,一双手隔着一层轻浮的布料游离在她腰间不轻不重的按捏。
这一日意姐儿将将用了点午膳,便有些没心机,将近蒲月的天多有些热意,青州近水,外头蚊虫也多起来,夏季里冬眠的那起子皆暴露尖尖角,前几日兜院子时候站在树下,刚巧掉下一只长虫,能有两三寸长,黑黑的身下皆是爬动的小脚。意姐儿只吓的愣住,倒把身边几个小丫环吓得小小惊呼几下,等回了屋还叫金珠寻了由头打了十动手心。故而意姐儿现下倒也不爱往院子里走,只叫小丫环拿了扇子扇扇风,胸口闷闷的吃着些肉菜又给油味儿腻的没意义起来,放了银著便赏了下人用。
为着肚子的事体,意姐儿早换上了阔腰的裙子,一口气儿叫绣娘做了十多套,余下的同色布匹还叫做了一样儿的小裙子来,等孩子大些了也好穿,她成日只玩弄着小裙子笑眯眯。叫金珠瞧了也只摇了头叹口气儿,若说生出个哥儿来,也不知自家主子会不会绝望呢。
云钗含了泪用力儿点点头,又千恩万谢一回才抱了嫁奁下去。小陈管事天然是不错,陈家这户向来是家生子里掐尖儿的,便是前头老陈管事退下来庄子的活计还交给陈家人管,可不是传宗接代的活。云钗自个儿也晓得,意姐儿是经心给她找了,能得主子这份大恩实是不易的。
意姐儿不免有些不舍,她同阿蕴才是有话聊,未嫁时又是一处玩的,内心待她亲热的很,便多带了几份礼儿包在锦盒里赠给阿蕴。这些也不是甚贵重物事,不过是几匹绸缎和几罐子茶叶。章大人的同年里头多有几个家里有如许那样的大买卖在,年年都要备了好货品礼尚来往一番,故而家里这些倒是不缺,再贵重的礼儿便是故意也没个由头,送了反倒伤豪情。
恰美意姐儿半夜睡醒了,黑暗里迷含混糊扯他长发,嘴里轻声道:“水……吃水。”顺道推推他,叫他快些别愣着。
他更肥胖了,眉梢也有些怠倦,可待她的柔嫩心机却没变,抱了她问肚里宝宝有没有不乖,问她这些日子过得开不高兴,有没有乖乖照了食谱用膳。意姐儿给他的低声软语迷得晕了头,只顾着埋头在他怀里闷闷的一句一句答了他。
云钗倒不成想意姐儿如许快就情愿放她嫁人,闷声不响磕了头便流下两行泪来,擦了泪还扯了唇笑:“谢夫人恩情,云钗一辈子都给夫人做牛做马。”
等看着阿蕴抱了妞妞登了车,大宅子里便又只剩意姐儿一人,闲来无事便打打络子,给章大人浆鞋底,再为着吃口上摆布折腾厨房,日子一日日过得缓慢,肚子倒似是吹了气愈发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