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姐儿拉了她起来道:“快别掉金子,大喜的日子如何还哭起来,我也是替你探听过,小陈管事向来是个妥当人,嫁了去可不是纳福的。”
阿蕴不过在章家多住了一两日,便等不及要驱车归家了,老是嫁出门的媳妇,哪能连着大半月不着家,还不给婆家说嘴。
还没入夏的气候,夜里多少有些凉,意姐儿怀着身孕体热发觉不出,章大人给她缠着只觉心底比她更燥,又不放心她爱蹬被子,一双大腿露在外头不像模样,小呼噜打的苦涩畅快。章大人捉了她的腿往被窝里塞,她初时乖的很,背面又忍不住缠上来,嘴里还口齿不清的说梦话。
她不比金珠银宝两个,是意姐儿的亲信,便是侍画是长公主给的家生子更是高了她一头。她自家初时不过是吕家老太太放在乎姐儿身边敲打用的,只她眼明心快些,做事又比其他几个还谨慎,不露头不掐尖儿,悠长来才有了这份职位。
章大人本是预备着睡了,给她吴侬软语说的下腹热起来。意姐儿还待往他身上粘,苗条温凉的大手就抓住她的。她触手便是一片炽热。
章脩颐回顾,见她一脸倦怠的扶着框子瞪他,不由无语,上前给她顺了几下睡得乱七八糟的长发。
等晚膳上了桌,意姐儿也没顾得上自家到底用了些甚么,眸子子悄悄跟了他一双都雅的手转,自家手上行动细细巧巧往嘴里扒几口吃食。一顿饭下来她跟着他的节拍倒是样样菜皆用了个遍,不似他不在时只爱用些想吃的。
意姐儿红了脸闭着眼,脑筋里反复着嬷嬷尖细着嗓子的教诲,满脑筋都是他的模样,悄悄搔刮两下,又不紧不慢地□□着。小女人一双软软的小手,嫩生生像豆腐。她虽有些生涩,可的确很聪明,未几久便把握了方法。
他俯下身细细亲吻她乌黑柔嫩的脸颊,刮刮她的脸:“如何又哭,倒成个哭包。”
等意姐儿醒来又到了饭点上,却见他站在窗前翻看她这些日子写下的一沓手稿。意姐儿揉揉眼,只觉本身是睡昏头了,梦里见到他在花树底下侧首,到醒了还魔怔住,便持续扶着床框看他。
恰美意姐儿半夜睡醒了,黑暗里迷含混糊扯他长发,嘴里轻声道:“水……吃水。”顺道推推他,叫他快些别愣着。
等看着阿蕴抱了妞妞登了车,大宅子里便又只剩意姐儿一人,闲来无事便打打络子,给章大人浆鞋底,再为着吃口上摆布折腾厨房,日子一日日过得缓慢,肚子倒似是吹了气愈发鼓起来。
意姐儿方觉出肚子饿了,这才端的算是用了午膳,又喝了点菊花汤,漱口匀面一番,才进了阁房里困觉。她现下每日里只要睡实了便是好几个时候,如何睡也是不敷够的。叫金珠说,这是肚里的小主子气睡有福,等出来了定是个十全的,样样都长得比旁人好些。
云钗倒不成想意姐儿如许快就情愿放她嫁人,闷声不响磕了头便流下两行泪来,擦了泪还扯了唇笑:“谢夫人恩情,云钗一辈子都给夫人做牛做马。”
意姐儿想了想还叫了云钗来,赏了两根赤金簪子并几匹布料,又添上点银子,只作她的添妆。既金珠是不肯嫁,现下大丫环里头到了年纪的只云钗一个,天然是要先摒挡起来。
这一日意姐儿将将用了点午膳,便有些没心机,将近蒲月的天多有些热意,青州近水,外头蚊虫也多起来,夏季里冬眠的那起子皆暴露尖尖角,前几日兜院子时候站在树下,刚巧掉下一只长虫,能有两三寸长,黑黑的身下皆是爬动的小脚。意姐儿只吓的愣住,倒把身边几个小丫环吓得小小惊呼几下,等回了屋还叫金珠寻了由头打了十动手心。故而意姐儿现下倒也不爱往院子里走,只叫小丫环拿了扇子扇扇风,胸口闷闷的吃着些肉菜又给油味儿腻的没意义起来,放了银著便赏了下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