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儿又拿了她的,便是出来前才叫人做好的四喜汤包。意姐儿学清姐儿拿了著先把上头的青豆、鸭肉、火腿肉和鸡蛋粒挑出来吃了,才咬破汤□□子,吸出稠密温热的汤汁来。
一边不消上早课,意姐儿同几个姐妹相约在未时泛舟,当明天还早,她懒得出去受冻,便窝在小暖阁里抱着一只暖炉,套上足袋踩在羊羔绒的乌黑毯子上,叫银宝几个拿了昔日长公主给她的几串珠链子,把丝绳都剪断,再重新编几个花腔出来。
姵姐儿道:“我闻着倒像是桂花香,却又像是梅花。”
意姐儿皱了张白嫩的脸道:“凭四姐姐这般促狭,下次拿了来再不给你。”
多氏不说这几项用度如何出,天然是公中的财帛,如此便是二房的有甚不乐的,难不成要同公公算计财帛?一边多氏又拿着库房册子一边可劲儿想挑些贵重的,一边又肉疼自家花消忒大,光是送去的一卷古画也要上两千两银子,秦正林的年俸也不过近二百石。但是同爵位比又不算甚,挥挥手便叫宜春几个同管库房的亲信妈妈几个一同谨慎清算了。
意姐儿也不恼,托腮笑道:“这是我作的诸花露,不但放了玉兰、桂花、梅花,另有兰花和橄榄之类的,我想着这些都是轻易烂的,兰花吃起来也不如何适口,只胜在香味清奇,便具放在一块儿隔水蒸着。”
几个姐儿都谨慎尝了一小口,味儿倒是甜美蜜的,另有些酒的醇香和微微的辣味,意姐儿连续两口便喝完了,她上辈子夏季里体寒,便经常喝些蜜酒暖暖身子,现在喝来味道倒很类似,只是人已不是畴前的人了。
长公主知她是有歉意,便暴露三两分笑意,道:“你们若喜好,本宫叫他们日日做着,你们要吃了便令人来拿。”又叫知棋拿了一小碟给意姐儿送去,叮嘱她们两个小的莫要贪吃。
淑姐儿拿着纨扇道:“我看涂在脸上也是好的。”说罢几个姐妹也都笑起来。
她不甘心的,淑姐儿样样不输她这个长孙女儿,乃至极能够最后二叔连本属于他们大房的爵位也能夺走。
意姐儿拉着清姐儿,只问道:“大姐姐怎地不见人?”
意姐儿笑嘻嘻道:“可不是,外祖母那边的太医我也问了,只道这些蒸着喝对身子无益呢,便是擦在脸上可保芳龄永驻。”
长公主拿着册子丢在一旁的小几上,皱眉道:“这几日几样吃食采买上怎地这般花消?同你们说过要省着些用,全给本宫当了耳旁风?!”
清姐儿吃完一个,边拿着帕子擦手边道:“自来是娘亲陪嫁的庄子上的。”
茉姐儿看了看意姐儿给她送的手串,倒是笑了笑:“这小玩意儿倒是别致的。”也不戴着,便叫翠微拿了收在嫁妆里。她也不看几个姐妹送来的几样吃食,便只道:“你们几个分了罢,我实在无甚胃口,留着也是白糟蹋了。”翠微几个也嚅嚅应了。
到了未时,几个姐儿都带着一两个丫环相约到了长乐湖边,清姐儿同意姐儿因着本就在潸濛小洲了,只跨了桥便是湖,两人带着两个食盒,内里别离装着些精美的点心,相协到了湖边。
清姐儿忙多喝了两口,引得其他三人掩口直笑。
蒋氏一边小小尝了口马奶糕,一边直道:“这糕子竟和媳妇那边大厨房做的分歧些,吃着像是奶味足得很。”
清姐儿知她打趣,作势要掐她,一边的淑姐儿忙蹙眉看她,又对意姐儿道:“阿萌这珠链子可都雅呢,我们嫁妆里多的是花啊草啊的,其他的碧玉翡翠年纪小了又压不住,这条手串倒是能戴了吃百芳宴。”
蒋氏也不喝茶了,心道这不是来了,便起家恭敬道:“是媳妇治家不当了,只这国公爷的的花消媳妇也不敢不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