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萤火之光,也配称三味真火?你二妖用心不良,本日须饶你们不得!”
“好……不过听大哥说道,唐僧倒也罢了,他部下门徒,却都是真仙下凡,本领高强。特别是阿谁孙行者,更曾大闹天宫。传说花果山上,他一袭鲜红大氅吃饱了风,一根快意金箍棒指天穿云,十万天兵也何如他不得,必要万分谨慎啊。”
不好,是迷药!
杖鼎相碰,气流暴窜。树上叶片簌簌而落,被两人身上澎湃而出的杀气绞成碎片!
“当!”
只听得“噗”地一声轻响,窗户纸被捅开了一个洞,一根芦苇杆子伸了出去。随后,一缕白烟跟着杆子被吹进房间,无声无息地弥散开来。
广谋道:“师祖不闻他门徒说道,那法衣乃是件避火的宝贝,火烧不毁,水浸不烂。如果师祖不放心,待火势一起,唐僧师徒必定慌乱,夺门而走。我们派人持刀枪堵在门口,一刀一个,连带村户长幼一起,一起杀了,毁尸灭迹。到时抢了行囊,夺了法衣,觉得传家之宝,难道子孙悠长之计耶?”
胡孙面庞一肃,仰天吼怒,身上俄然间发作出无尽威压。六合当中,模糊传来血腥之气,仿佛杀神来临,杀气冲天!
“切,十万天兵?今时分歧昔日,我看他神通尽失,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怕他何来?”
炉鼎当中,火焰竟然调了个头,反向凌虚子身上烧去。
“对啊,我也要吃那唐僧肉,以求长生不死,不堕循环。放火烧人,那不是脑筋进水了嘛?”
广谋建功心切,见方丈承诺,当即出外挑了五十精干和尚,搬柴夜袭不提。
方丈双手合什,脸皮抽搐:“啊弥陀佛……罪恶罪恶。”
胡孙单手将九环锡杖舞成一团光影。“铛铛铛铛”,杖扇刹时相撞了无数遍,白茫获倏息趋避,无功而退。
靠,这节拍明显不对嘛?不是方才想做那鸡鸣狗盗之举,为何却又放火烧屋?这不是打草惊蛇吗?哪有这么脑残的妖怪?
金池道:“如何?你反对?”
胡孙:“哼,下三滥就是下三滥,竟然在兵器上淬毒!”
胡孙心念一动,赶紧伸手掩开口鼻。他刚想要唤醒陈袆,猛听得门外一声马嘶。斯须之间,人声噪杂,火光冲天。
“咣!——”
胡孙抓起桌上的茶壶,一扬手,将冷茶兜头泼向八戒沙僧:“屋子里有迷药。师父中毒了,快带他出去,畴前门走。我来对于后门的妖怪!”
白茫获为胡孙威势所慑,仓惶后退,脸上惊魂不决。
胡孙提起陈袆身边的九环锡杖,一杖将窗户击出个大洞。
“环境不对。三弟,看来是另一伙人盯上了唐僧。来不及等迷药发作了,我等须先动手为强!”
“三弟,谨慎!”
白茫获点头道:“二哥,你本身谨慎。”
胡孙一击退敌,站在本地,嘲笑不已。
有道是——财动听心手腕恶,口中念佛无慈悲。
“轰”地一声,炉鼎中燃起熊熊大火,风声劲急,热流翻滚,笔挺向着胡孙飞去。
金池担忧道:“这……岂不是连宝贝也不得幸免?”
胡孙伏在桌上,存神炼气,半睡半醒。睡到半夜时分,忽听得前面传来轻微的脚步之声。贰心中嘲笑:哼,不出俺老孙所料,两个妖精终究按耐不住,想要脱手了。
“甚么?”凌虚子大惊失容,仓猝后退。
凌虚子将炉鼎往身前一扔,双手使了个法决:“太上圣力,浩大无边,三味真火,诛战无盖,斗!”
“轰!——”
陈袆一行睡在茅舍前厅,东倒西歪。八戒鼾声如雷,沙僧在一边应和伴奏。陈袆睡在屋子里独一的一张竹榻之上,早已进入了梦境。
只听白茫获的声音道:“不是啊二哥,莫非不是你放的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