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你收了宝贝吃酒罢,尽管入迷想甚么哩?”大圣就趁脚儿跷问他一句道:“这般小小之物,如何扇得八百里火焰?”罗刹酒陶真性,无顾忌,就说出体例道:“大王,与你别了二载,你想是日夜贪欢,被那玉面公主弄伤了神思,如何自家的宝贝事情,也都忘了?只将左手大指头捻着那柄儿上第七缕红丝,念一声哃嘘呵吸嘻吹呼,即长一丈二尺是非。这宝贝窜改无穷!那怕他八万里火焰,可一扇而消也。”大圣闻言,切牢记在心上,却把扇儿也噙在口里,把脸抹一抹,现了本象,厉声高叫道:“罗刹女!你看看我但是你亲老公!就把我缠了这很多丑活动!不羞!不羞!”那女子一见是孙行者,慌得推倒桌席,跌落灰尘,惭愧非常,只叫“气杀我也!气杀我也!”
这大圣,不管他死活,捽脱手,拽大步,径出了芭蕉洞,恰是偶然贪美色,对劲笑容回。将身一纵,踏祥云,跳上高山,将扇子吐出来,演演体例。将左手大指头捻着那柄上第七缕红丝,念了一声哃嘘呵吸嘻吹呼,公然长了有一丈二尺是非。拿在手中,细心看了又看,比前番假的果是分歧,只见祥光幌幌,瑞气纷繁,上有三十六缕红丝,穿经度络,表里相联。本来行者只讨了个长的体例,未曾讨他个小的口诀,摆布只是那等是非。没何如,只得搴在肩上,找旧路而回不题。
大圣道:“实不瞒长兄,小弟因保唐僧西进,路阻火焰山,不能进步。扣问土人,知尊嫂罗刹女有一柄芭葵扇,欲求一用。昨到旧府,奉拜嫂嫂,嫂嫂坚执不借,是以特求长兄。望兄长开六合之心,同小弟到大嫂处一行,千万借扇扇灭火焰,保得唐僧过山,立即完璧。”牛王闻言,心如火发,咬响钢牙骂道:“你说你不无礼,你本来是借扇之故!必然先欺我山妻,山妻想是不肯,故来寻我!且又赶我爱妾!常言道,朋友妻,不成欺;朋友妾,不成灭。
罗刹道:“大王万福。”又云:“大王宠幸新婚,抛摆奴家,本日是那阵风儿吹你来的?’大圣笑道:“非敢抛摆,只因玉面公主招后,家事繁冗,朋友多顾,是以稽留在外,却也又治得一个产业了。”又道:“近闻悟空那厮保唐僧,将近火焰山界,恐他来问你借扇子。我恨那厮害子之仇未报,但来时,可差人报我,等我拿他,分尸万段,以雪我伉俪之恨。”罗刹闻言,滴泪告道:“大王,常言说,男儿无妇财无主,女子无夫身无主。我的性命,几乎儿不着这猢狲害了!”大圣听得,用心发怒骂道:“那泼猴几时畴昔了?”罗刹道:“还未去,昨日到我这里借扇子,我因他害孩儿之故,披挂了轮宝剑出门,就砍那猢狲。他忍着疼,叫我做嫂嫂,说大王曾与他结义。”大圣道:“是五百年前曾拜为七兄弟。”罗刹道:“被我骂也不敢回言,砍也不敢脱手,后被我一扇子扇去;不知在那边寻得个定风法儿,今早又在门外叫喊。是我又使扇扇,莫想得动。急轮剑砍时,他就不让我了。我怕他棒重,就走入洞里,紧关上门。不知他又从那边,钻在我肚腹以内,险被他害了性命!是我叫他几声叔叔,将扇与他去也。”大圣又冒充捶胸道:“可惜可惜!夫人错了,如何就把这宝贝与那猢狲?恼杀我也!”罗刹笑道:“大王息怒。与他的是假扇,但哄他去了。”大圣问:“真扇在于那边?”罗刹道:“放心放心!我收着哩。”叫丫环整酒拂尘道贺,遂擎杯奉上道:“大王,燕尔新婚,千万莫忘结发,且吃一杯乡中之水。”大圣不敢不接,只得笑吟吟,举觞在手道:“夫人先饱,我因图治外产,久别夫人,迟早蒙护守家门,权为酬谢。”罗刹复接杯斟起,递与大霸道:“自古道,妻者齐也,夫乃养身之父,讲甚么谢。”两人谦谦讲讲,方才坐下巡酒。大圣不敢破荤,只吃几个果子,与他言言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