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西游记 > 第80章 姹女育阳求配偶 心猿护主识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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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见了不敢出来,叫:“道人,你这前边非常狼狈,后边这等划一,何也?”道人笑道:“老爷,这山中多有妖邪强寇,天气腐败,沿山打劫,天阴就来寺里藏身,被他把佛象推倒垫坐,木植搬来烧火。本寺和尚软弱,不敢与他讲论,是以把这前边破房都舍与那些能人安息,重新另化了些施主,盖得那一所寺院。

正行间,又见庙门上有五个大字,乃镇海禅林寺。才举步跨入门里,忽见一个和尚走来。你看他怎生模样:头戴左笄绒锦帽,一对铜圈坠耳根。身着颇罗毛线服,一双白眼亮如银。手中摇着播郎鼓,口念番经听不真。三藏本来不认得,这是西方路上喇嘛僧。那喇嘛和尚走出门来,瞥见三藏眉清目秀,额阔顶平,耳垂肩,手过膝,好似罗汉临凡,非常俊雅。他走上前扯住,满面笑唏唏的与他捻手捻脚,摸他鼻子,揪他耳朵,以示靠近之意。携至方丈中,施礼毕却问:“教员父何来?”三藏道:“弟子乃东土大唐驾下钦差往西方天竺国大雷音寺拜佛取经者。适行珍宝方天晚,特奔上刹借宿一宵,明日早行,望垂便利一二。”那和尚笑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我们不是美意要削发的,皆因父母生身,命犯华盖,家里养不住,才舍断了削发,既做了佛门弟子,切莫说脱空之话。”三藏道:“我是诚恳话。”

唐僧回至林里,教八戒解了上半截绳索,用钯筑出下半截身子。那怪跌跌鞋,束束裙,喜孜孜跟着唐僧出松林,见了行者,行者只是嘲笑不止。唐僧骂道:“泼猴头!你笑怎的?”行者道:“我笑你时来逢老友,运去遇才子。”

云雾笼峰顶,潺湲涌涧中。百花香满路,万树密丛丛。梅青李白,柳绿桃红。杜鹃啼处春将暮,紫燕呢喃社已终。峨峨石,翠盖松。崎岖岭道,高耸小巧。削壁绝壁峻,藤萝草木秾。千岩竞秀如排戟,万壑争流远浪洪。教员父缓观山景,忽闻啼鸟之声,又起思乡之念。兜马叫道:“门徒!我自天牌传旨意,锦屏风下领关文。观灯十五离东土,才与唐王六合分,甫能龙虎风云会,却又师徒拗马军。行尽巫山岳十二,何时对子见当今?”

有诗为证,诗曰:多年古刹没人修,狼狈残落倒更休。猛风吹裂伽蓝面,大雨浇残佛象头。金刚跌损随淋洒,地盘无房夜不收。更有两般堪叹处,铜钟着地没悬楼。

行者道:“师父,你常以思乡为念,全不似个削发人。放心且走,莫要多忧,前人云,欲求生繁华,须下死工夫。”三藏道:“门徒,固然说得有理,但不知西天路还在那边哩!”八戒道:“师父,我佛如来舍不得那三藏经,知我们要取去,想是搬了;不然,如何尽管不到?”沙僧道:“莫胡谈!尽管跟着大哥走,只把工夫捱他,终须有个到之之日。”

三藏硬着胆,走进二层门,见那钟鼓楼俱倒了,止有一口铜钟,札在地下。上半截如雪之白,下半截如靛之青,本来是日久年深,上边被雨淋白,下边是土气上的铜青。三藏用手摸着钟,高叫道:“钟啊!你也曾吊挂高楼吼,也曾鸣远彩梁声。也曾鸡啼就报晓,也曾天晚送傍晚。不知化铜的道人归那边,铸铜匠作那边存。想他二命归阴府,他无踪迹你无声。”长老迈声赞叹,不觉的轰动寺里之人。那边边有一个奉养香火的道人,他闻声人语,扒起来,拾一块断砖,照钟上打将去。那钟当的响了一声,把个长老唬了一跌,挣起家要走,又绊着树根,扑的又是一跌。

那道人引定唐僧,直至三层门里看处,比外边甚是分歧,但见那:青砖砌就彩云墙,绿瓦盖成琉璃殿。黄金装圣象,白玉造阶台。大雄殿上舞青光,毗罗中间生锐气。文殊殿,结采飞云:轮藏堂,描花堆翠。三檐顶上宝瓶尖,五福楼中平绣盖。千株翠竹摇禅榻,万种青松映佛门。碧云宫里放金光,紫雾丛中飘瑞霭。朝闻四野香风远,暮听山高画鼓鸣。应有朝阳补破衲,岂无对月了残经?又只见半壁灯光亮后院,一行香雾照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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