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宰相就入朝启奏唐王,唐王大怒就发御林军六万,着殷丞相督兵前去。
唐玄生道:“这就是社会。刘洪,我本来觉得你会懂,可惜你并不懂。你这十八年不过是偶尔获得一张进入宦海的门票,十八年了,你还仅仅是个观众!一个观众是没有资格指责舞台上的演出者的。”
门子禀知丞相,丞相道:“我与和尚并无亲眷。”
刘洪道:“观众?凭甚么我是观众?凭甚么都是你们说了算?说我是好官我就是好官,说我是反派我就是十恶不赦?”
唐玄生道:“外孙当年佛前发誓,大仇得报,此生许给我佛。母亲与佛有缘,或许如此才气让母亲去除死志。”
有日到了长安,唐玄生和婆婆来到皇城东街殷丞相府上,与门子道:“小僧是亲戚,来探相公。”
唐玄生道:“母子连心,母亲乃是佛前莲花,母亲如果轻生,我也难以独活。”
丞相道:“夫人休得烦恼,来朝奏知主上,亲身统兵,定要与半子报仇。”
夫人道:“他敢!殷温娇忍辱负重十八年,果然如此,真正不值。也罢,今后就让女儿住在娘家吧。”
殷丞相兵马,俱在北岸下了营寨。星夜令金牌下户唤到江州同知、州判二人,丞相对他说知此事,叫他提兵互助,一同过江而去。天尚未明,就把刘洪衙门围了。
唐玄生道:“母亲当年差点轻生,只怕等大仇得报,陈光蕊呈现之时,就是母亲再次寻死之日。”
宰相骇怪道:“大河之上推下河底,如果不死,为何忍看妻儿受辱却不来见我?”
刘洪道:“我做这十八年知州,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是你能够不晓得,我身边的这些部属只怕是恨死我了,呵呵,因为我挡了他们的发财路。本觉得我是个好人,但你做了官你才晓得,之前的刘洪的确就是大善人!宰相抓了我,这些百姓只怕立即就忘了是谁给了他们十八年的幸运糊口,掉过甚扔鸡蛋鄙弃。是不是很讽刺?长安那一名,杀兄霸嫂逼父,倒真是好唐王!”
殷温娇想要禁止,唐玄生道:“将死之人,我还怕见他吗?”
唐玄生道:“你有怨气?”
唐玄生正安慰母亲,俄然听军校过来讲那刘洪要见他一面。
夫人道:“女后代婿这些年老是推委不肯回娘家,实在可疑。莫非此中另有隐情?”
丞相拭泪道:“你二人且休烦恼,我今已擒捉仇贼,且去发落去来。”即起成分开,刚好江州同知亦差尖兵拿获水贼李彪解到。丞相大喜,就令军牢押过刘洪、李彪,每人痛打一百大棍,取了供状,招了先年分歧谋死陈光蕊情由。
丞相亦进衙安慰。殷温娇道:“我闻妇人从一而终。痛夫已被贼人所杀,岂可面颜从贼?止因遗腹在身,只得忍耻偷生。今幸儿已长大,又见老父提兵报仇,为女儿者,有何脸孔相见!唯有一死以报丈夫耳!”
丞相道:“这和尚是我与你的外甥。半子陈光蕊被贼谋死,殷温娇被贼侵犯为妻。”
唐玄生问:“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做知州吗?没有,是你主动的。本来你就是个卖生果的郓哥儿,有一天你抢了别人的筹马进了赌场。运气不错,你老是赢。农户对于你,不但拿走你的钱还要你的命,你不平。晚了啊,你不能现在怪农户的,你说对吧?”
夫人问道:“相公,有何变乱?”
刘洪俄然嘲笑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唐玄生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放生的鲤鱼不是凡品,他救了陈光蕊在河底的洞天福地报恩,只不知为何不救妻儿?”
等夫人安设婆婆下去歇息,唐玄生倒是站立不动,道:“我师父金山寺法明长老修为高深莫测,他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陈光蕊实在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