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够呢?我爹说了,只要有钱,连鬼都能帮着推磨。”
“元郎。”
真如果连他们祖孙之间都只剩算计,毫无至心,这么多年,她也就白疼他了。忽的想起甚么,问身边的婆子:“他一大早就和昭哥儿出去,这迟早才返来,可晓得去哪儿了?”
顾至神采转柔,道:“祖母您就别探听了,这女人比我的出身可差太远了,她有爹没娘,名声也不大好听,我们两个呀,底子没能够。”
顾至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只是祖母,这点心您也吃了,到底好不好?”
顾老太太听了发怔:“这……家世差些,原也不打紧,只是这名声若坏了,不管如何是不成的。”先她还真当顾至成心,可听他这么一说,心立时凉了半截。
比及顾至走了,顾老太太才又胡涂的问身边的婆子:“你说,元郎既然对那女人各式不中意,他跟人家要点心送给我做甚么?”
顾老太太号召底下的小孙子小孙女们:“都来,让你们也尝尝。”
顾至装模作样的看了一回,道:“够了够了,不敷下回再说。”又笑着行了礼,道:“我替她谢过祖母了。”
蛋糕未几,小孩子们也就尝个鲜,倒是特别喜好那些小饼干,有的胆小的一边吃还一边堵不住嘴,问顾至:“大哥,这儿叫甚么?打哪儿买的?转头也叫我爹给我买返来吃。”
一家岂能出两个世子?
“来而不往非礼也,您总得回些礼,转头下回她再做甚么新奇样的点心了,孙儿还给您带来尝。”
可她又莫可耐何。
顾至耍赖:“哪有问清人家爱好才送礼的,祖母尽管拣好东西往外拿就是了。”
那婆子欲言又止,最后只能低声俯耳说了几句。顾老太太倒没说甚么,只神采幽幽,半晌道:“孩子们都大了,你去叫二太过分来,这家里清净了这么些时,也该热烈热烈了。”
顾至啧了一声道:“祖母恁的谨慎,孙儿几时缺了银子要用这类不入流的手腕跟祖母伸手来着?确切是这小女人缺钱,再说了,这点心方剂,一方难求,她便不走祖母的门路,卖到哪家铺子里,不也得千八百的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