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哞! 哞!”蓦地几声惊天动地的牛叫,这三辆牛车的最后一头牛俄然狂叫不止,竟然发了狂,双眼通红,乱蹬乱跳,拽着牛车疯了一样跑开。
火小邪侧眼一看,见是一个身材魁伟的护院镖师站在一旁,低声答道:“我,我出来,小解!”
火小邪回到王家大院北门一带略略盘桓了半晌,正筹算分开,就见一队牛车从一侧路口驶出,向王家大院的北门行来。牛车上堆满了木料稻草,由三五个车夫赶着,这些车夫神态略有焦心,不住抽打着牛背,催促快快行走,仿佛在赶时候。
火小邪心中一乐:“天佑我也!”四下看了眼,快步走到路边的民宅巷子中。
火小邪骂道:“我还没见过你呢!你又是甚么时候来的?”
那挂着“伍”字腰牌的护院镖师和刘当班穿过厨房,向前院走去,刘当班仿佛在问镖师如何回事,两人一起叽叽咕咕,走了出去。
吴管事骂道:“你们几个笨伯!先过来一小我,送出来两车,再把掉下的柴火都捡起来,行动快点,若少了一捆,你们就别干了!”
火小邪当时见了牛车,便跑入民巷当中,当时生火做饭的人不在少数,没花甚么工夫,就讨了一根一端扑灭的柴棍。火小邪拿着炽热的柴棍赶出巷子,牛车正等在王家大院北门口,一群车夫在对吴管事恳求。
火小邪方才钻出来一步,本想着尽快分开此地,厨房的一道门嘎吱一下开了,吓了火小邪一跳,赶快缩下身子,大气都不敢出地躲在阴暗处。幸亏从厨房出来的人并没有重视,急仓促跑到柴火边,抱了一捆子柴火,吃紧忙忙奔回内里。
火小邪喘了口气,本想再钻出来,却想起刚才出来那人的穿戴打扮。火小邪心中暗笑,把背上的包裹取下,从内里翻出一套衣服,敏捷地穿在身上,把袖子卷起,再用心把衣服前襟敞开,打扮了一下,几近和方才出来的那人别无二致。实在阿谁年代浅显伴计的衣服,没有当代礼服这么多花梢劲,大多格式一样,就是色彩和布料分歧罢了,像王家大院如许讲究点的,在胸口或衣袖上绣个主子的名号,配双千层底的玄色布鞋,就已经是相称讲求的打扮了。
那人快步走到火小邪跟前,打量了一眼,骂道:“你在这里干甚么?啊?”
护院镖师拽着火小邪进了厨房,把火小邪向边上一推,嚷道:“大厨房的人听好啦!孔镖头有事叮咛!你们听着就好,从速做饭!御风神捕还没吃晚餐呢!”火小邪呆立一边,咬着牙动也不敢动。火小邪低头一看,却看到这个护院镖师的腰带上系着一块木质腰牌,上面刻着巨大的一个“伍”字,不由想起了闹小宝的任务,但眼下处境难堪,火小邪不敢多看,低头肃立。
吴管事酸溜溜地说道:“算了,算了!看你也是熟人,此次就不计算了!快点把车赶出来吧!”
火小邪一见就晓得,这必然是给王家大院送柴火的,奉天的富朱紫家,根基都是如此气象。
带头车夫如释重负,回身赶快要呼喊其他车夫将牛车赶出来。
火小邪不敢偷偷摸摸的,干脆身子一挺,假装没事人一样,又往前走。火小邪明白,这类躲无可躲的处所,你如果一着慌乱跑,那就即是做贼心虚,非得让人抓起来不成。
火小邪低声下气地应了声,任凭这个护院镖师拽着,又走回厨房后院,向着刚才有人出来的那道门走去。
窸窸窣窣,牛车上的干草微微一动,一小我从内里钻出来,向外略一打量,就如同兔子一样,蹿到阴暗的角落中去了。
护院镖师把火小邪胳膊一拉,吓得火小邪一抖,觉得被看破,本想挣扎逃掉,谁知这个护院镖师走上一步,一脚跨进院中,持续骂道:“我猜你就是明天刚来的!你们这些新来的帮厨小工,一点端方都没有!跟我归去!茅房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