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月色颇好。西都城去了它的热烈,降了它的炽烈。
炙风子听到此处,只觉鼻息间粗气直喘,胸中脏腑悸动,手脚按捺不得。
阿燃吃饱喝足以后便睡去了,他一贯如许,倒是简朴萧洒。
庄牧尘便将酒坛子递给了他,坐了下去。
炙风子将酒坛提到手里,用那袖子抹去了嘴角的酒渍,说:“是不是想问,我既言不问侠道之事,却为何还要奥妙的传给阿燃火字门功法,为何还要将他的名字里带个火字?”
炙风子常日里也是如此,早去与阿燃争那张独一的床,但是本日不知怎的,却有兴趣赏起月来。
炙风子没有言甚么否与不否,只是抓出一颗阿月浑子,嗑去壳子,将果仁放在口中吃去了。
无数颗通红铁球,似群星陨坠般,向着西都城,横冲而来……
“帝京沦亡,半晌之间,伯父不念百姓,罢了!然伯父却苟活帝京无出亡躲灾之意,蝼蚁且偷生,白天之时那一帮逃亡的家伙尚也求生求财,为何伯父连此鄙贱之求皆无,只愿做个不人不鬼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