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可识得路程?”
但是,那一场大雨,得是如何大的一场雨?能将这漫天残虐的大火,会聚成河的人血,洗了去?
那圣主吾皇听罢愤怒起来:“好你个黑鬼!兀的又吱哇乱叫个甚!”
中间却冲出一莽撞大汉来,见那大汉提着两把大阔柴斧,高到九尺,腰十围不足,暴露着胸脯,赤着长满玄色毛发的臂膊,大圆脸上满是肮脏的赤黑髯毛,将那方唇阔嘴都盖了去,只露着一对赛铜铃的招子,凶神恶煞赛钟馗,食人血肉似夜叉。
世人忙急呼:“吾皇圣主,千秋万岁!”
朝红雨,霞红晴。
这圣主言毕,转过身来看向了这皇宫楼宇,见其间庄严寂静,尽显皇宗气度严肃,不由灿然,心下考虑:这皇家宝地,到底好过那东域的水泊洼;当这天下第一,到底强过做那山涧大王千倍万倍。因言道:“林中将军,这大殿,可还是你昔日官拜护都校尉总属时的模样?”
“待俺捣了那鸟酒坊再从常计算吧!”李达不断步,只下了殿去
西都城显得比平时更热烈了,那热烈声鼎沸震天,那热烈声带着血的稠密,皮肉炙烤的异味。
那朝霞,不是来自天上,而是来自地上,是地上的人血与烧红的楼阁酒坊,是帝都西京的血与烽火的红。
“就是如此嘛……”李达听罢似懂非懂,倒是听出是在帮着他去说话。
凌晨,东边日出,鱼肚白中,挂着一抹通红的朝霞。
那黑煞听罢竟如婴儿般委曲起来,喃喃自语的退了下去。这时又闪过一个羽士打扮的人物,见那人身高七尺,精瘦白面,一双鼠目小眼,却聚着股邪气,通体白衣,身披鹤羽,轻摇着雉鸡羽扇,安抚那黑煞道:“这李达兄弟说的倒也有几分事理,圣主哥哥,现在天下,这东域、西府、南郡、北疆、中都五部,已有二分归了我等兄弟关辖。想着李氏皇脉,坏朝纲已久,天下五部早已是各为各主,一盘散沙,我等兄弟攻之克之,只是朝夕的题目!”
原那将军打扮的人物,叫作林中。
那圣主走到九龙缭绕的龙椅前,定了一下,坐了上去,抬眼望向世人。
“哦……”那圣主听到此时,扶着须髯,思酌起来。
那林将军一抱拳,言道:“禀圣主,这帝都朝纲荒废已久,百姓失心离德,倒是没费甚么工夫,独那城中主街上的一家酒坊,却似藏着千军万马普通,地煞七十二纲中凶煞一部的兄弟,地察、地恶、地丑、地刑、地健、地耗、地巧七位星官与酒坊保护之人缠斗数场,倒是拿它不下!”
“禀圣主吾皇,臣带人出去时,这大殿已空无一人,就只这件带血的龙袍和顶戴一顶。”说话的是一个将军打扮的人物,一身朱红戎甲,铁峻脸庞,透着几分刚毅。
那圣主吾皇盈盈笑道:“想必,那假义天子,是想做个有些骨气的败落君王,堪不得我等的摧辱,他杀了去!”
西都城需求一场雨,瓢泼的大雨,去洗一洗因烽火和人血而浑浊了的身材。
那顿时马下的人,举着兵器,妄搏斗天下。
这智囊看他这般,只是点头感喟!
“如此说来,这酒坊当中必有高人异士,用心拦着我等来路,得颇费些个兵马前去了!”那智囊言道。
“智囊不必管他,这黑厮德行,不打杀个痛快他决计不会消停,由着他去吧!”那圣主吾皇言到。
圣主点了点头,算是听了,将那手中的血染皇衣往阶上一扔,踏着上去,走上殿来。其他余众,也都纷繁踏着这皇袍,走下台阶,唯那林中,绕过了血衣,未将足印印了上去。
那马,昂着头,欲踏碎凌霄。
圣主吾皇却言道:“这黑厮从东域一起砍杀过来,却未损一根毛发,他也有些手腕,料这帝都当中也没甚小我物能扳的住他。那酒坊当中,想来藏着些个精兵悍将,恰好让这黑鬼去探上一探,若真是个豪杰豪杰,智囊定要寻个战略,好让其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