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入夜以后,横江点了灯,关上了门窗,筹办将缠在身上的船帆解下来,仔细心细的研讨一番,门外却响起了拍门声。
杜明眼含核阅之色,高低打量着横江,说道:“独孤信师兄是我宣明道场千年以来,最为杰出的弟子。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宣明道场门人弟子极多,此中不乏一些对独孤信师兄心生嫉恨之人,你好自为之。”
宣明道场的师门戒律未几,都是些王谢朴重的教条,诸如,第一条谨取信义,第二条不成滥杀……
横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倒了一杯茶,与独孤信对桌而坐。至于藏书楼里其他的书吏,横江还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现在呢?”
横江开门一看,见是独孤信,就将其请进屋中。
“多谢师兄指导。”
至于师门的端方,也都是些尊师重道,礼节章程一类,与横江的办事理念并不相悖。
“等我?”
独孤信摇了点头,将书柬推到横江身前,说道:“你我存亡之交,何必多言?”
此书第一页,画着一幅中土帝国的舆图,图中数万里江山,数十座仙门道场,清楚可见。
然后,杜明给横江安排了一座伶仃的小屋作为居处,又陪着横江支付了衣服被褥等等杂物,还亲身陪着横江走向藏书楼。
宣明山很大,这小屋固然粗陋,却也独门独户,四周上百米皆是树林。
横江与独孤信,呈现在一座极其险要神秀的高山之下。
求仙学道的宣明道场,就位于此山当中。
一个宣明道场的弟子,正在殿中闭目打坐。独孤信尚未进入大殿,此人已经展开了眼睛,长身而起,浅笑道:“独孤师兄有礼了。”
端方与戒律写在一张纸上,加起来也不过数百字。
“众妙!众妙!此人好大的口气!好放肆的念想!”
随即,杜明又给了横江一块约莫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玉牌,说是宣明道场书吏的身份牌,也是收支藏书楼的凭据。
二人一前一后站在剑光之上,朝着东南边向,御剑飞翔而去。
“告别!”
杜明又看了看横江,问道:“敢问独孤师兄,和这位兄台是甚么干系?”
“那就是藏书楼。”
“容我细心观之……书中写是炼器之法,记录着如何炼制一件名叫‘众妙之相’的宝贝。不过书中笔墨罕见,字句非常通俗,以我对虫书的研讨,起码也需数月时候,才气将之开端翻译出来。”
四周百里,尽是崇山峻岭。
独孤信微眯着眼眸,淡然说出四字,说道:“存亡之交。”
横江再度翻开书柬,很久以后,又说道:“《道经》有云,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其意为玄奇当中的玄奇,就是六合之道、统统奇妙的由来。书中记录的宝贝,竟以众妙二字为名,如果留下此书之人,不是个口出大言的狂徒,那么此书记录的宝贝,必然是希世之宝!”
独孤信点了点头,“杜明师弟有礼了。”
山下有路,是六尺宽的山路,叫做求仙路。
横江讶然发笑,问道:“我要勇往直前,是为了果断求道修行的信心,独孤兄与我一起同业,又是为了甚么?”
二人越飞越高,横江站在剑上,回身回望,凝睇着视野里越变越小的墟城,说道 “莫非……莫非独孤兄的目标,是为了找一个与我同业的来由?”
“我问你宣明道场在何方的目标,是想给本身找一个勇往直前的来由,你呢?”
横江目送独孤信远去,摸了摸那封保藏在衣袖里的荐书,心中很有迷惑。
横江则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横江心潮翻滚,打量着四周景色。只见山峦清幽,云雾飘然,空中有灵禽仙鹤遨游,地上百兽不畏行人,怡然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