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葳再度举剑,一剑斩下,却见霍孤城神采安静放心等死,她突地停动手中之剑,又问道:“我且问你,你娘是哪方贵族世家的蜜斯?”
青丘葳态度大变,把宝剑塞进霍孤城手里,又指着横江,道:“你持着此剑,去把他杀了。”
这一副人物画像,极其清楚,犹若真人。
这等凡俗间的利器,对于横江而言,还比不得他从赵无咎手里夺来的金钢法剑。
白云城主!
无需念咒,无需捏脱手诀,只是顺手一甩,御风神通信手而出!
横江眼神一凝,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
霍孤城随身照顾的长剑,只算是一柄凡俗世人手中,削金断铁的利器,却算不得是仙门之物。
画中之人的边幅,与霍孤城有七八分类似。
横江早已走到了妇人身前数尺以外,现在见妇人脱手,横江立时冲上前去。
横江眼神一寒,一步向前,朝着妇人挥剑就斩。
两翅何抱,聚成一圈青色风墙,将横江挡在墙外,任他如何轰击,风墙岿然不动。就他手中附着了真火法剑之术的金钢法剑,也斩不动风墙。
至于仙门飞剑,横江也是闻所未闻。
青丘葳眼神冰寒,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出,手掌却在半空愣住,失神感喟道,“你果然像他,这脾气也像。”
霍孤城却呼喊道:“大人,你快走,不要管我,这老乞婆也是仙门中人,法力高强!”
妇人也不解释,只说道:“你倒是牙尖嘴利,可你这长相,却骗不得人,你且看此画。”
青丘葳语气一沉,眼中杀意森然,道:“我虽不会杀他,但我会杀你。”
霍孤城冷冷说道:“现在晓得我家里没了亲人,就想在杀我之前,先对我各式折磨,以解心头之恨?”
妇人不再多说,缓缓抬起长剑,筹办一剑斩下。
青丘葳略略有些失神,将宝剑插入剑鞘,伸手一提,就把霍孤城提得站了起来。
她三十来岁,和中间的少女,有四五分类似。
“竟敢顶撞!”
“堂堂白云城主,竟然沦落到上山砍柴的境地,娶了一个贫苦船夫的女儿……罢了,罢了。”
青丘葳皱了皱眉,脸上一阵白雾闪现,暴露了本来脸孔,娥眉淡扫,眸如秋水,傲视流波,竟有碧玉羞花之面貌!
“像!真像!现在见到了你,又让我想起了他。我姓青丘,单名一个葳字,你爹可曾提起过我?”
霍孤城年青气盛,也揣摩不透青丘葳的心机,只模糊猜到,这青丘葳多数是因爱生恨之类。
“刚你把那东观道场的弟子叫做‘大人’,莫非你是卖身为奴跟了他,想借他之手,诛杀鬼物,替父母报仇?你爹不负我,我必不负他,你随我走吧。我教你修行,等你修炼有成,本身报仇就是,何必假手别人?”
画卷垂下,画着一个身穿华服,腰悬宝剑的年青男人模样,站在一株柳树下。
青丘葳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飞了霍孤城,怒道:“莫非你给人做主子,还做出豪情来了?”
霍孤城一时候没想明白,愣在那边。
言罢,妇人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画卷,顶风一抖。
横江早已将法剑与铃铛支出了衣袖,现在非常闲情逸致的站在月光下,语气也像月光一样淡然,道:“你舍不得杀霍孤城,我为何要跑?”
霍孤城擦拭嘴角血迹,道:“我并未卖身为奴,大人也待我不薄,我怎能对他拔剑?再说,我的事情你管得着么,你算甚么东西?”
青丘葳居高临下,盯着霍孤城。
横江只晓得,霍孤城父母双亡,其父是上山砍柴,被鬼物害死,他母亲也是死于鬼物之手,却从未说他爹是白云城主。
霍孤城咬咬牙,俄然扑上前去,趁着青丘葳失神的刹时,死死抱她双脚,朝横江大喊道:“大人,你快跑!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