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阿信……”
未曾想到,隔音阵法撤去以后,不但阵外世人的说话之声,能传达到横江耳中,而横江痛苦至极之时的喘气与闷哼之声,同时也传了出来。
“宣明道场端方最多,在中土帝国三**道场里,戒律最为森严!当年,东方未明修炼魔功,分开宣明山,转投左道傍门,让东方索和张空阙师徒二人,勃然大怒,直接杀进了碧水阁,闹了个天翻地覆,直到紫霄宫出面,才肯干休。”
“我获得的真传妙法,是虚空凝剑诀,若要修至纯阳,必须心诚纯洁,保持着剑心透明的表情。唯有诚于心,方能诚于剑。唯有诚于剑,方能诚于剑,方能成于道。我如果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就做不到诚于心,更没法诚于剑道。抛开我的剑道修行非论,只遵循门规而言,我也应当直接冲出来。但是,我一旦冲了出来,横师弟或许会被迫分开师门……我向前一步,就对不起横师弟;我留步不前,便对不起师门。”
可横江再如何智珠在握,也难以将民气猜透。
独孤信呼喊一声,却未几说,只死死盯着廖长空。
聂隐娘点点头,道:“如果你是男儿身,多数会和横江称兄道弟,聚在一起也是喝酒高歌,怎会为情所困?”
那隔音阵法是由聂隐娘安插而成,她天然也能挥手之间,将这阵法撤去。
“这段光阴,我奉师门之令,暂代左宣师叔之职,执掌师门戒律。横江!你奉6青皇师叔之令,分开宣明山,在封魔岛修行,已近一年。”
聂隐娘心中诸多动机,像一道道闪电,自心头划过。
现在,横江见廖长空破门而入,心中已有了被廖长空戳穿修炼魔功之时的筹办。
但是,她走了几步以后,法度却俄然变慢,似是在踌躇到底是该冲进静室,还是先考虑考虑。
横江乃至想到了,会因为此事,而被逐出师门,今后不再是宣明弟子。
她们只在事情生的最后,就已经想到了诸多结果。
独孤信朝廖长空拱手抱拳,恭恭谨谨的施了一礼,柔声道:“长空姐姐,阿信求你了。”
独孤信闭着眼睛,沉吟半晌,道:“师姐,方才横兄那声音,是因为修炼之时,体内气味走岔,导致旧伤作,算不得甚么大事,师姐不必多疑。”
横江嘴里咬着一块布,坐在椅子上,正在谛视着大门。
唯有廖长空的脚步声,清楚入耳。
她已经不再以师弟相称,而是直呼其名,问道:“师门的门规戒律,你可还记得几条?”
静室表里,声音隔断。
聂隐娘轻声一叹,手中再度捏动法诀,同时发挥传音入耳的仙门手腕,朝杜若冰叮咛道:“我先把廖长空困住,你从后门前去静室,带着横江从速拜别,等贰心瘾停歇,再回宣明别苑。”
他身躯不断的颤抖,摇摇欲坠,为了制止跌倒在地,便用手掌用力抓住椅子的靠背。
横江大汗淋漓,遍体颤,他强压着无贫苦痛,极力让声音变得安稳,道:“师门的门规戒律,我服膺在心,从未健忘!”
廖长空一声沉吟,欲言又止。
此时现在,就连风声也停了。
待到飞离了宣明门别院,聂隐娘才问道:“你师祖门下,只要我一个真传弟子,你哪来的二师叔?”
方才廖长空与杜若冰,提及有体贴上人之事,聂隐娘心机一动,就将隔音阵法,临时撤去了,只为了让静室内里闭关的横江,能够听到静室以外,杜若冰毫不避讳透暴露来的心声。
聂隐娘只得撤去手中法诀,叹惋道:“我不插手也好,事已至此,也只能放她进入静室了。如果换做旁人,我那体例还行得通。可这廖长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就算把横江藏起来,只要横江呈现了,她还是会亲身找到横江,寻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