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这时才看清他手中的飞剑,形同一根粗厚的铁条,略具飞剑的模样,剑尖作钝圆,两侧不开锋,无脊,无锷,无镗,无墩,黑沉沉极不显眼。
一黑一白两尾阴阳鱼在地下追逐游动,石传灯被挪移出太极图,莲瓣落空了目标,四散飞舞,一片片坠落,被阴阳鱼吞入腹中。
石传灯缓过劲来,悄悄感喟,败在寇玉城剑下,贰心折口服,并无牢骚,只是孤负了师父的一番厚望,如之何如!
吴觞乃是昆仑长老邵康子之徒,修烛阴诀,御玉精剑,本年毒剑宗出战赌局的五名弟子中,他气力仅次于蔡恪,犹在贺毓之上。紫阳道人率先叫到他的名字,出乎料想,莫非在掌门心中,本身竟不如那来源不明的魏十七吗?
邢越拍拍门徒的肩膀,揪然不乐,五行宗已经出了一个惊才艳艳的褚戈,现在又多了寇玉城,二人联手,互为掎角,御剑宗年青一辈无人能与他们争锋,至于师弟岳朔的女儿阮静,碍于出身,他向来没把她当嫡派弟子对待。
剑芒凭借于飞剑,就像藤萝缠绕古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说的恰是这个事理,大凡剑芒吐至三尺开外,已是极限,以后每增加一寸,都要破钞数倍之功,得不偿失。据传昆仑曾有一名前辈,修为止步于剑芒关,毕生精研剑芒,修炼到高深处,能将剑芒吞吐至丈许开外,神出鬼没,如长虹贯日,伤人于无形。
二人双双向石铁钟躬身施礼,各自退下,这一场赌局,胜者吴觞,败者浦羽,杜默将铜印移到吴觞名下,对他那点小算盘心知肚明。有其师必有其徒,少了那股子狠恶之气,毕竟难成大器,吴觞……也就如许了!
作为第一轮的胜出者,每人名下都有两件彩头。
第一轮最后一场赌局结束,至此,得胜的七人别离为五行宗寇玉城、浦羽,御剑宗柳阙、魏十七,毒剑宗蔡恪、吴觞,飞羽宗魏羝,此中魏十7、吴觞、柳阙在第二轮能够应战寇玉城、浦羽、魏羝、蔡恪。
紫阳道人道:“吴觞,你先来。”
浦羽苦笑一声,拱拱手道:“甘拜下风。”
明月高悬,天气朗朗如旧,剑气尽数消逝,剑芒亦随之泯没,寇玉城踏上半步,双眸精光闪动,又是一剑挥出,周身莲瓣随剑势囊括而去,抢先恐后飘向石传灯。
石传灯的关键,在于定神剑,全赖定神剑护住心神,他才没有丢失在幻象中。
如果说第一轮七场赌局,世人达成了一点小默契,不恃强凌弱,不车轮战,那么第二轮的三场赌局,美满是冲着彩头去的。
“咯咯”数响,寇玉城窜改身躯,骨节摩擦,如同生锈的铁门枢,他将铁剑缓缓一挥,吐出一道赤红的剑芒,横贯重重剑气,由数寸敏捷缩减为二指宽,直射石传灯手中之剑。
寇玉城这一剑,差强仿佛,剑芒吐出七八尺,视剑气如无物,甫一射出,即至面前。
秦子介“咦”了一声,仿佛非常惊奇,他暮年修炼红莲诀,天然晓得这一剑的妙处,寇玉城与石传灯修为相仿,并无上风可言,若以剑气对攻,无异于比拼真元,还是对峙之局,唯有尽力催动红莲剑芒,才气穿透烛阴吹息,直击关键。
石传灯终究心神摆荡,不能保持“烛阴吹息”之势,定神剑微晃,与剑芒硬拼一招,“嗡”一声哀鸣,飞剑脱手,胸口如遭重击,断线鹞子普通倒飞出去,嘴一张,喷出一道血箭,受伤委实不轻。
心中转着动机,脸上不动声色,吴觞举目望向寇、浦、魏、蔡四人,寇玉城太短长,蔡恪是同门师兄,此二人不予考虑,剩下五行宗的浦羽,和飞羽宗的魏羝,他瞥了一眼石台上的彩头,朝浦羽浅笑道:“浦师弟,可否将铜印让与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