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潘云大呼一声,惶恐之色溢于言表。
对于魏十七来讲,既然这一战无可制止,不能输必须赢,那么存亡就交由腐败掌控,他倾尽尽力,操纵统统上风,洁净利索地拿下敌手,尽能够制止透露底牌,为岁末赌局留上一手。是以出乎统统人的料想,他绕到姜永寿身后,以近乎偷袭的体例,一剑斩出,毫不留手。
潘云连宣称谢,感激涕零之余,狠狠瞪着魏十七,毫不粉饰心中的暴虐和恨意,也无从粉饰。两种截然分歧的神采同时闪现在脸上,那是多么的违和啊!
以本命飞剑为媒,真元外放,形似剑气,毕竟分歧于真正的剑气,没法回周游弋,从心所欲,姜永寿只要这一击之力,徒劳无功,见对方身法如此之快,不由倒抽一口寒气。
毕竟还是藏不住!姜永寿暗叹一声,怨戾之气突入脑门,深锁于体内的螭龙血脉翻江倒海沸腾起来,侧身回肘,与魏十七硬拼一记。
酣斗间,魏十七俄然将剑丸一掷,弹出藏雪剑,狠狠刺入他胁下,堕入寸许便不得进。姜永寿闷哼一声,伸开手爪抓向剑刃,魏十七心念一动,藏雪剑重新化作剑丸,从他爪边一掠而过。
魏十七发挥“鬼影步”,快速呈现在姜永寿身边,挥起一拳砸向他脑袋,姜永寿奸笑着不躲不闪,双足没入土中直至小腿,低头撞了上去。拳锋着肉,一声闷响,魏十七胳膊酸软,连退十来步,姜永寿也不好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后颈,从土中拔出,踉踉跄跄安身不稳,他瞪大了眼睛,用力摇了点头,兀自感觉头晕目炫。
饶是如此,“半龙化”已足以使他脱颖而出,傲视平辈敌手,关沧海如此短长,也只能饮恨而败。但催动血脉之力对肉身的毁伤极重,姜永寿本身深受五金之气困扰,不到迫不得已,不会行此饮鸩止渴的下策。
趁着心头另有一丝腐败,他双臂交叉成十字,挡住敌手的一拳一剑,沉声道:“我认输!”
龙形剑应念而动,由静而动只在刹时,堪堪挡住藏雪剑,剑身缓慢震惊,还没来得及发力,藏雪剑一触而收,弹起三寸,又狠狠斩了下去。双剑再次订交,“铮”一声巨响,余音未绝,魏十七如猛虎下山,称身一拳击向他后背,劲风残虐,激起漫天飞雪。
姜永寿眸子一轮,瞳人缩成一道黄中透绿的竖线,耸动瘦骨嶙峋的肩膀,脊背一串乱响,俄然伸开大嘴,喷出三道剑气,相互碰撞,一忽儿攒集,一忽儿分离,不断窜改着方向。
“真够狠的!”腐败伸出小手虚虚一捏,三根手指还没合拢,又收了返来。
魏十七催动真元,揉身再上,拳若流星,把敌手当作人形的沙包,一通乱揍。姜永寿半龙化后固然筋骨健旺,周身有龙鳞庇护,行动却痴钝了很多,他伸长了爪子左一捞,右一抓,底子碰不到魏十七的影子。
姜永寿吼怒一声,青色的鳞片敏捷覆盖满身,重堆叠叠,一层覆盖着一层,如同致密的铠甲,肥胖的脸面拉伸变形,尾椎节节延展为一条尾巴,十指化作利爪,竟变成一个龙首人身的怪物。
人妖混血担当了妖族的血脉,催动血脉之力是其最强也是最后的手腕,大抵有化形和法相两种结果,化形是将身躯转化为妖族,近似于“现出本相”,法相是指在体外固结法身,近似于“身外化身”。姜永寿能够发挥“化形”之术,将身躯“龙化”,但受限于血脉,只能转化一半,并不能完整变作螭龙,严格地讲,他只是“半龙化”,除了头爪尾外,大抵仍保有人身。
魏十七一忽儿使拳,一忽儿出剑,终究摸索出姜永寿的缺点,双眼,耳窍,下阴,尾尻,他埋头挑这些龙鳞没法覆盖的关键动手,脱手越来越快。姜永寿猜想对方这类神出鬼没的身法不成耐久,但无法的是,他催动血脉之力化形,一样不能耐久,只这半晌工夫,骨节酸软,脏腑破坏,耳畔雷鸣不已,五金之气蠢蠢欲动,肉身有溃败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