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都 > 第十六节 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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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一小我睡在上面,会不会惊骇?”

岳之澜四下里打量一回,皱起眉头道:“这处所连窗孔都没一个,密不通气,点着火把气闷,还是早点睡吧。”

昆仑连绵万里,被称为万山之祖,极西之处有双峰并峙,一名仙云,一名天都,仙都派坐落于兹,由此得名。

秦贞身材矮小,吃力地爬上木梯,走到魏十七身边,看了几眼,道:“这里也是睡人的吗?”

岳之澜来回数趟,担满半缸水,拾了两捆柴火,把铁锅刷洗一遍,回石室唤醒师弟师妹。魏十七背负弓箭回到柴房,手里拎着两只山鸡,一只野兔,他从木架上取下瓦盆,缸里舀了些水,洗剥洁净,撕碎了丢进锅里,煮了一大锅汤,香气四溢,惹人垂涎。

“剩下的四间石室,按阳、明、藏、英字号摆列,挨着柴房的是阳字号,已经空了好几年,不消管它,明字号和藏字号住别的两脉的弟子,过几天赋会到,老道这一脉向来在英字号落脚,是最西面的那间,你们先安设下来,等其他试炼弟子都到齐了,再一并号召你们。”

他们在昆仑山中跋涉十一天,整日吃干粮和烤肉,早就有些腻味,这一锅山鸡野兔汤,只加了粗盐调味,滋味却非常悠长。

他把稻草往里堆厚一些,先让宋氏兄弟睡下,魏十七熄了火把,二人一左一右靠外躺下,看着门缝里暗淡的月光,谁都没有吱声。

秦贞摇点头。魏十七道:“好,我们都鄙人面,有甚么事叫一声。”

宋骥听了心想:“既不是按六合玄黄,也不是按元亨利贞,阳明藏英是甚么出处?”他捅捅宋骐,低声问道:“阿哥,为甚么是阳明藏英?”宋骐跟他同时进学,读的书普通无二,想了一回,也摇点头。

他号召一声:“秦师妹,你且上来。”

暮色渐浓,仙云、天都如巍峨巨人,托住摇摇欲坠的星空,山风哭泣,寒意侵骨,四下里空旷无人,唯有五座惨白的石室,背倚峭壁,寂静不语。

岳之澜嘀咕了一句:“本来是通铺。”他瞥了一眼秦贞,心中犯起了嘀咕,小师妹固然年幼,总不能叫她跟男的挤一处。

这一年七月十九,齐云鹤带着五名试炼弟子回到天都峰下,距他从胡杨渡解缆,已过了整整十一天。

他仍从木梯下去,看着石壁上的亮光一点点退后,秦贞俄然有些担忧,她谨慎翼翼跪在木梯旁,探出头去往下看,却见魏十七刚好举着火把朝她看,一时有点害臊,从速缩了归去,和衣躺好。

魏十七举着火把走到山洞最深处,昂首望去,只见头顶有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充足一人收支,当下从门后搬了木梯搁在洞口,举着火把爬上去一看,公然另有一个略小的山洞,按例铺着稻草,放着毛毯。

二人筹议了一下,岳之澜拾柴打水,魏十七上山去打野味。

天都峰顶有一眼苦汲泉,长年不涸,泉水循着山势百折千回,一向淌到山脚下,汇成清澈见底的水潭,形状像一弯新月,称为新月潭,潭边林木苍翠,是拾柴打水的好去处。

第二天一早,魏十七唤醒岳之澜,二人放轻手脚走出英字号石室,迎着晨光伸展一动手脚,先到柴房去检点米面柴水。柴房的格式也是里外两间,外间是一个土灶,两口灶眼,坐着大小两只铁锅,门后有一口七石大水缸,缸边搁着一副水桶,里间有一个木架,摆放碗筷盆罐,只是跟齐云鹤说的不一样,缸里没有水,灶后没有柴,木架上也没有米面菜蔬。

一夜无话。

二人承诺下来,齐云鹤对劲地挥挥手,衣袖一拂,朝仙云峰而去。

推开厚重的木门,石室内一片乌黑,魏十七找来几根枯枝,扎了个火把,用火镰子燃着了往里一照,只见石室分里外两间,外间摆着粗木桌椅,门后倚着一架木梯,里间是一个凿空的山洞,地上铺着稻草,角落里整整齐齐叠放着几条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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