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血腥味让秦贞感到恶心,她呆呆望着师兄,仿佛第一次熟谙他。是为了摄魂诀那几页冶炼魂器之法?还是为了垂星剑和鲲鹏诀?杀人,夺宝,做出这类事的人,还是她的师兄吗?她不由打了个寒噤,眼中落空了昔日的神采。
“嗯,或许吧,实在那天早晨产生了很多事,有一些我没有说。戚都斩杀了美人蟒,丹毒外溢,当时我中了毒,存亡一线,孙二狗劝戚都救我一命,戚都说,呵呵,他说,救我就违背了本心,不救。阿谁时候我就想,我也有本心啊,我的本心,就是将来有机遇的话,要食其肉,寝其皮,毫不放过他!”
了无挂碍的感受真好,有首诗偈如何说来着――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冷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记头,便是人间好时节。明显杀了人,手上感染了鲜血,可魏十七却感到很轻松,就像他当初在雪窟洞一剑斩下黄龙子的头颅,不踌躇,不萦于怀。
魏十七将秦贞揽在怀里,道:“你还记不记得齐云鹤道长?”
“你……不要!”秦贞吓得大呼起来,紧紧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口,哭泣道,“不要,不要……”
他把剑囊放在一旁,动手检点储物袋中的物事,一件件看,再一件件放归去。
“胡杨渡,地盘庙,昆仑山,他领着我们去天都峰,有一天早晨,我去山里打猎,一夜没有返来,第二天早上,你们找到了我,呃,我打了很响的呼噜,是吗?”
“说实话,他也是偶然,祸从天降,本来怨不了谁,不过做儿子,不晓得就罢了,杀不了他也罢了,晓得了,又有机遇,那就暗害他一把,也算是了结一桩心愿。”魏十七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秦贞听,这一刻,仿佛斩断了冥冥当中那一缕人缘,仿佛监禁表情的硬壳豁然裂开,他感觉一阵轻松,真正体味到“片尘不染,心无挂碍”这八个字的意义。
秦贞大吃一惊,跳将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师兄,你……你……”
“惊骇了?”魏十七的声音忽远忽近,变得那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