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承诺下来,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机——是真的讨厌鞭挞?是对他信赖有加?是给他些着力的好处?还是一个小小的磨练?
卫蓉娘看了魏十七一眼,道:“你来尝尝。”
段文焕看得惊心动魄,太一宗的符修,竟然没有还手之力,被魏十七滚几下,砸几棒,就一败涂地喷血昏倒,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他的脑筋一时候转不过弯来。
那阴柔男人稳操胜券,嗤笑道:“剑修也不过如此,拿了把剑砍砍刺刺,你莫非不会御剑?”他嘴里说着讽刺的话,目光却不离卫蓉娘,全神灌输防备着。
“留条性命拷问一下最好,如不便,打杀了一了百了,也好。”
段文焕满脸惭愧,低头道:“是,徒儿晓得。”
魏十七身法奇快,早已绕到他身后,只一棒,“水龙符”根本来不及凝成水龙,就碎成漫天水珠。
水龙落空了目标,吼怒一声,再度化作无数细流,消逝于水幕中。
魏十七不给他任何反攻的机遇,铁棒又是一击,将他左腕打得粉碎,先废了他双手,根绝后患。
段文焕搜肠刮肚想了半天,面前俄然一亮,道:“那太一宗的符修犯了个弊端,魏十七走的是以力破巧的路数,铁棒能力太大,守是守不住的,他该当撤去‘水龙符’,以‘风刃符’和‘火蛇符’对攻,或许能占得先机。‘水龙符’不撤,发挥不出能力最大的‘火蛇符’,即是自废一臂,殊不成取。”
断龙剑刺入水幕,如热铁入水,嘶嘶作响,无数细流簇拥而至,凝成一条细弱的水龙,须角琐闻清楚可辨,张牙舞爪抵住了利剑。段文焕只觉剑尖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不得寸进,他反应极快,不等水龙发威,仓猝退后数步。
符修的修为全在一双手上,以分歧的伎俩催动符箓,窜改多端,防不堪防,一旦双手被废,就如同老虎去了虎伥,只能任人宰割。那阴柔男人双手被废,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仰天跌倒在地。
段文焕点点头,又摇点头,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本身很痴钝。
卫蓉娘轻描淡写道:“你师伯的门徒,着力礼服了敌手,总很多给他些好处,是不是?”
魏十七二话不说,从剑囊中抽出铁棒,大步上前。那阴柔男人又丢出一张“风刃符”,魏十七等风刃飞出,缩身着地一滚,躲得干清干净。段文焕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这也行?”
段文焕催动体内离火之气,断龙剑在他手中迸射出夺目的光彩,模糊燃起一团赤红的火焰,炙热逼人,阵容非同普通。
她朝魏十七招招手,道:“我不耐烦拷问他,你来问吧,转头奉告一声就行了。”
那阴柔男人不敢以“水龙符”硬扛,敌手来得太快,不及应变,着地一棒的力量又实在太大,遁藏不及的话,只怕连水幕带双腿一并打折。无法之下,他只得连退数步,手一挥,又是一张“风刃符”丢出,符箓才离手,面前已不见了敌手的身影。
卫蓉娘感喟道:“御剑之前,剑修公然不敌符修器修,这也是无可何如的事。文焕,你可知本身的缺点在那里?”
魏十七左一滚,右一滚,走了一个“之”字,逼近敌手三尺内,不等起家,先是着地一棒扫去,“呜”的一声响,势大力沉。
魏十七道:“要留手吗?”
那阴柔男人双指一甩,趁机丢出一张“风刃符”,七八道无形的风刃穿过水幕,激射而出。段文焕看不到风刃,只感受一股凌厉的杀意涌来,本能地舞动长剑,左躲右闪,“哗啦”一声响,衣袖被斩下一截,紧接着右手上臂被风刃砍伤,深及白骨,他五指一阵酸软,断龙剑脱手落地。
卫蓉娘耐烦指导门徒,“文焕,你感觉‘懒驴打滚’有.份,但这是应对风刃最有效的手腕。魏十七修为不及你,实战却胜你不止一筹,看清楚他是如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