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剑尘此时也顾不上悲伤难过,一指导在况大娘的大椎穴上,况大娘顿时不能转动,她将衣袖扯破用劲力抛于池上,双足轻点跃到况书严跟前,手上运上十成灵气,挥掌劈断了锁链,她抱起况书严飞身越出水池,落在况大娘身边,一手拍开了况大娘的穴位,颤抖着双手撩开况书严狼藉的头发,只见乱发下那张俊美儒雅的面庞现出死灰普通的色彩,他的腰身以下血肉已全无,只暴露森森白骨,那白骨微一触碰,便碎成了粉末。洛剑尘被面前的惨状惊呆了,扭过甚去忍不住泪流满面。
况大娘心中一暖,轻理着他的乱发痴痴地看着况书严,道:"书严,当年你若不遇见我,又怎会是明天这番风景......你,你可会怨我?"
洛剑尘柔声道:"师娘,徒弟他在那里......"她的话还未说完,况大娘俄然一声尖叫冲向洞外:"公羊夺,你放了书严......书严,书严......"
"徒弟,那我该如何将它取出呢?"
洛剑尘道:"徒弟......"
洛剑尘抑住心中的哀痛,从乾坤镯中取出两粒还元丹塞入况书严口中,为怕况书严醒来牵动伤处疼痛难忍,她以银针闭了他几处痛穴,然后以掌按在他神堂穴上缓缓注入灵气。过了约莫盏茶的工夫,况书严的神采垂垂转白,洛剑尘一摧灵气,况书严喷出一口黑血,缓缓展开双目。
百年之前况大娘在一次魔族与宗盟的交兵中受伤,后为况书严所救,况大娘对其一见倾慕,但况书严当时是医修门派临谷阁的弟子,天然不能接管况大娘的倾慕,成果况大娘便设想以醉芙蓉与况书严行了伉俪之礼,况书严为此被逐出师门,而况大娘为与况书严长相厮守也洗筋易髓洗去魔族印记逃离了魔域,今后隐姓埋名与况书严在这夫荫镇行医为生。
徒弟毕竟还是撇开她走了,
心中有了底,她又顺着原路返回石洞,石洞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气,她的心中俄然升起一丝不安,飞也似地跑了出来。
况大娘扑在况书严身上,紧抱住他身子喊着:"书严,你醒醒,我是瑾儿,我是你的瑾儿......
况书严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含笑微点了点头,目注着洛剑尘的身影消逝在洞口,况大娘走到况书严身边垂泪道:"书严,你明知阿尘能救活你,为何......"
况书严脸上尽是惊奇,要知公孙夺的修为已至筑基前期,离结成魔丹已相去不远,怎会这般等闲就被杀了,那这璇玑阵盘岂不是能力极大?他低声道:"那应当就是公孙夺,想不到他竟然被你所杀,你那边得来这么短长的阵盘?"
洛剑尘感觉况书严说话有些古怪,倒象是在嘱托后事,但一想他伤重以后,也不知是否能治好,以是才会有此一说,心中也就豁然,暗道:况因修为不知要高出自已多少,那里需求本身照拂。不想再让他冲动,低声答允道:"况前辈如果用得着阿尘,阿尘天然万死不辞。"
况书严轻叹道:"你我伉俪这么多年,你的心机我又怎会不知?只是如许一来,你那里还活得成。你若不在了,我又岂能独活?"
况大娘眼中噙泪,心中纠结多年的心结终究得解,只觉一身轻松,心中再无牵绊,轻枕在他胸前,道:"书严,如有来生,我还要你的老婆,还要为你生儿育女,还要与你白首携老......"她说到厥后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终究再无声音,趴在况书严身上便如睡着普通,况书严轻抚着况大娘的秀发低唤着:"瑾儿,瑾儿,......"聚起仅剩的灵气,震断了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