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虾兵蟹将见幻景消逝,不消叮咛,早纷繁往海里钻去。只是白玉天火一时不灭,个个携着火光钻入深海,顿时将海水又照得透明。
水鳞儿趴在他的背上,一时心头狂跳,一时严峻错愕。又想:“龙公子若真的是天帝三皇子惊澈,要杀退这些无穷无尽的虾兵蟹将或许有甚么奇招,但我脑海中明较着示他不是,那他是谁?又有多大本领?如何退敌?”
红色火焰如疯长的藤蔓,刹时伸展,无数虾兵蟹将在火中挣扎,火光将黑沉沉的夜照得如同白天,整片空间只见火光,只闻惨呼。
惊澈正斗得鼓起。闻声水鳞儿聒噪,好为人师地教他打斗,心头滚过一股腻烦之意,叫道:“少废话!”水鳞儿脸上一红。咬了咬唇,心中耻辱之极,便不再多嘴。
惊澈收了缠丝剑,解下水鳞儿,御着贝壳在黑沉沉的海面上疾飞,固然还是浓雾蒙蒙,夜色茫茫,但他仰仗神识判定方位,不过一盏茶工夫,已遥遥瞥见泣珠岛。
但是,即便是真海水,也浇不熄这白玉天火,何况是幻景中的假海水?
惊澈剑芒陡长,击在犀王的砍马刀上,那柄两丈长的大刀铮地大响,犀王右掌酥麻,再也拿捏不住,大刀朝海里堕去。
本来犀王提着斩马刀,飞到上方观战,见久战不下,心想:“这三皇子剑法倒是不弱,舞得密不通风,这么砍杀下去,死多少兵士才气拿得住他?”从怀中取出一张蛛网,猛地朝惊澈头上撒去。
水鳞儿爬上金甲狻猊的背,赶快紧追惊澈,一面魂不守舍地随口答道:“找到了。”
惊澈回眸一看,心头大怒,想起那日在第十天被瑶姬欺骗,也用了一张幽蓝的捆仙网来捉他,本日这张网明显更是短长。不由怒道:“宵小之辈,也来盗窃我天界宝贝!”
犀王砍马刀一挑,安静的海水凝成一股波浪,变幻成犀牛的模样,朝惊澈奔去,牛鼻子上锋利的犀牛角闪闪发光,似携了电光雷霆普通,威势骇然。
水鳞儿在背后赶快提点道:“龙公子。用你的白玉天火烧他们,把他们烧到海里去!”
犀王叫道:“都下去!”
水鳞儿在惊澈背上瞧见,吓得又是一声尖叫,惶急道:“谨慎!”
惊澈左掌抚过腰间,一条闪闪的缎带缠住了水鳞儿,将她缚在背上。右手缠丝剑如雨挥过,一批虾兵蟹将被剑芒扫中,纷繁堕下。但半晌间火线的便递补而上,惊澈剑光灼灼,一批批削下去,那些虾兵蟹将如雪片落下,但却无穷无尽,砍杀不完。
犀王几近拼上了全数的劲力,化出的那一头犀牛志在必得,蓦地间受挫,震得丹田剧痛,哗地喷出了一口黑血,身子摇摇摆晃站不稳妥。
犀王一时惊诧,暗道:“白玉天火?他才三万岁。竟然能凝练出白玉天火?如何能够?”可好不轻易盗来的捆仙网已刹时被毁,他怒不成遏之下,当即倒提了砍马刀,飞身向惊澈迎战。
惊澈缠丝剑舞起。剑光影影化为无数道光芒,直辨不清那一缕是真剑。那一缕是剑芒。犀王扛起砍马刀,尽力与他相斗,却被无数道剑芒包裹。目睹剑光虚影中,缠丝剑身携着白玉天火,四周八方击出,眨眼就将无数虾兵蟹将烧得浑身冒火,哀嚎连连,一个个跃入海水中灭火。
那蛛网在空中抖开,瞧见的虾兵蟹将忙不迭遁藏。只见那蛛网四角有金铃拉扯,刹时飞涨,金色光芒大盛,叮铃铃大响着朝惊澈和水鳞儿头顶罩下来。
右手缠丝剑横过,左掌在剑身一抹,银光灼灼的缠丝剑突然大亮,一簇白玉天火在剑上熊熊燃烧。惊澈长剑一挥,剑光携着白玉天火射向那张捆仙网,火光沾上彀丝。红色火苗立时暴涨。剑光嘶嘶划过,捆仙网上不一会儿就呈现了几条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