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鳞儿道:“那蜈蚣精在街上见着捧了灵位结婚的女人,这女人叫清清,是贫苦人家的女儿,被父亲卖了,坐在大红花轿上抽泣,哭得肝肠寸断。蜈蚣精竟然心中一软,使了妖法,将清清劫了去,归还给她的父亲。谁知清清的父亲拿了权贵家的财帛,怕人家来讨,又将女儿送了去。蜈蚣精发明,又赶去救了清清,将她带到山中,给她筑了一座板屋,叫她本身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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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澈听到此处,漫不经心的冷峻面庞悄悄朝向殿外,眸光冷冽,手指紧握茶杯,心道:“听她报告这蜈蚣精,口气这等怜悯,天然是非常怜悯这精怪和阿谁叫清清的女子,怪不得方才叫我部下包涵,本来她认出了这蜈蚣精,不忍心叫我伤别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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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鳞儿微一蹙眉,无法笑道:“听雪师姐也猜到了,这跟很多戏文上的故事差未几,只不过才子固是才子,豪杰倒是蜈蚣精。那蜈蚣精化为人形,也非常漂亮,清清不晓得他是妖,便垂垂倾慕于他,待厥后晓得了,却也并不在乎。他二人在山中度日,平静清闲。但是权贵一家被劫了媳妇,无人殉葬,就请了蜀山的流云大师来降妖。那该当是三百年前的事了,流云大师花了一个月,找到了蜈蚣精和清清,遂和蜈蚣精缠斗了旬日,不分胜负。
水鳞儿见李幼迦句句打岔,心上有气,但她生性和顺,不肯发作,只是脸颊又涨红一片。
瑶姬说洛儿已是魂飞魄散,但他始终不信,猜想妖族要在父神的寿辰反叛,或是瑶姬要逼他联婚,或者想杀了他,则最好的体例是以洛儿作为威胁,囚禁着她,乘机而用,毫不会冒然要她性命。
李潮音见了,莲步轻移,款款在离他三尺以外,坐了下来,向惊澈点头一笑,复又端庄文雅地听水鳞儿报告。
众女弟子和男弟子都收回一声感喟,口气却不不异。女弟子中很有些报酬这个悱恻的故事所动,替那蜈蚣精可惜;男弟子却多数感觉收妖降魔,天经地义。
听雪瞟了李幼迦一眼,更加亲热道:“水女人客气,叫我听雪就好。”又客气道:“快喝口茶润润,再给我们细细说来。”
李幼迦至此也听得有味,但对水鳞儿鸡蛋里挑骨头老是要的,轻哼一声,叫道:“水鳞儿,这跟蜈蚣精有甚么干系?叫我猜猜,这蜈蚣精豪杰救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