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秋大师袍袖一挥道:“方才是谁有眼无珠,错认护法为蜈蚣精?每小我都有,一人三十仙杖,马上履行,叫护法大仙瞧着,看今后谁还敢无端冲犯他!”
鸿忘大仙转头狠狠瞪了李掌门一眼,啐道:“你如何晓得她是水女人?为何她不是火女人?我奉告你,她就是火女人,和我一同来的,我们一个是蜈蚣精,一个是……是萤火虫精,都不是好人!”
鸿忘大仙一把扯住独秋大师的胡子,怒道:“你小子说话讲不讲理,我被网子绳索捆了,被骂成蜈蚣精,还是我的错了么?好罢好罢,我还是这就去吧!”扯了水鳞儿的手,说道:“小娃娃,这些人都霸道得很,你还是同我走吧,我带你玩去!”
鸿忘大仙道:“罢了罢了,你心疼你的弟子,不想为我打他们,我还是去吧!”又作势要走。
李掌门方才一个劲儿顾着给太师叔赔罪,待到水鳞儿开口,才想到胞弟李安闲的手札,猜到这小女娃就是兄弟信中提到的阿谁小女人,也赶紧说道:“这位是水女人吧,你天然也不是精怪,都是弟子们眼拙,认错了人,女人莫怪!”
不过李掌门说打一下,少一年的法力,确切是真的。水鳞儿瞧了瞧那几十名弟子,大多十几二十岁,哪有三十年的法力禁得住这仙杖打?
她柔滑无辜的语声,波光粼粼的黑眸,长睫下楚楚动听的眼波,让人瞧了无不为之心软欲化。龙三公子如果瞥见,或许能有些许发觉,可惜他这时堕入追思,正在亭柱后心肺如绞,一点儿也没重视到水鳞儿。
水鳞儿惊得不知所措,睁大眸子,望了望李掌门,又不由望向惊澈,这才见龙三公子此时也望着她。
李掌门见太师叔始终在这个上头缠夹不清,不肯放畴昔,不由得望了望独秋大师。独秋大师眉头一蹙,心道:“小时候就传闻这位护法大仙固然法力无边,神通骇人,却最是小孩子脾气,没个长辈模样,又非常气度狭小,一旦谁开罪了他,必然要找回场子,不然决不罢休,本日误把他认作精怪,贰心中有气,必然要惩罚这些擒拿他的弟子,才气让他消气。”
李掌门弄得灰头土脸,两下里夹气,又心疼几十位弟子,三十仙杖打下去,一大半就没命了!
他几次三番,拉着水鳞儿,做出一副拔脚要走的模样,却一步都没走脱,显是演戏罢了,李掌门和世人岂有看不出?但是他这般造作,明显是要李掌门惩戒擒他的弟子,替他出气,如果不出,目睹他不肯罢休。
鸿忘大仙狠狠一顿脚,指着那几个擒拿他的弟子,咬牙道:“我晓得,蜈蚣精就是我!你们尽管上来捉我好了!”说着立得直挺挺的,将手缚在背后,一动不动。
戒律长老无法祭出了仙杖,上前几步。
话音一落,那两队弟子吓得面如土色,其他人等都收回一声惊呼,却没人敢出口讨情。
李掌门又回身对独秋大师私语传音道:“大长老,要打也成,但是也不必打三十仙杖吧?你何故把这惩戒定得这般严峻?”
李掌门从速拖住水鳞儿另一只手,说道:“太师叔息怒!这位女人是弟子的客人,你如何能随便带她走!”鸿忘大仙诧异地瞧瞧水鳞儿,一扭头道:“那我就偏要带这小娃娃走!”
李掌门急道:“太师叔你且留步,我们北冥山来了大妖,是一只千年的蜈蚣精,能够化人,蜀山传来的动静,这只蜈蚣精已不知伤了多少性命,太师叔务必请留下来,帮我们捉妖除害!”
李掌门赶快抓住水鳞儿另一只手,又拉住鸿忘大仙的袍袖,叫道:“太师叔,可不要走!我们……我们再商讨商讨!”鸿忘大仙道:“不商讨了,我另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