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后,用了早膳,李老爷和水鳞儿并李府一众亲眷,将李幼迦、李幼男、李潮音和龙三公子送到院中,李幼迦和李幼男在北冥剑派修炼不到一年,均已学会了御剑。李潮音自小得掌门爹爹亲传,更不在话下。只要惊澈却不肯祭出宝剑,只是折了一根杨柳,捏了个诀,便御柳而行。
一线晨光照上窗棂,已是拂晓时分,李老爷回过身来,说道:“水女人,不如等小女四人走了,你再随后飞去,如果跟他们同业,恐怕小女又要有话多讲!她常日里被宠坏了,但有获咎女人之处,女人不要介怀!”
李老爷呵呵一笑,收了飞毯,放在水鳞儿手上,那飞毯刹时又缩成了小手帕的模样,李老爷放手之际,一缕流萤般的星光分开他的手掌,钻入了水鳞儿手掌中。李老爷道:“它是你的了,用起来没甚么难的,心念一起,它就会随你的心念而动。因为这张飞毯是兄长所赠,在北冥山可收支自在,不受护山结界所阻。”
李老爷大喜,这石室中便备有笔墨纸砚,便利他随时到临摹刻画,当下磨了墨,看着水鳞儿一幅幅重新画来。
水鳞儿张口结舌,仰首看到毯子上七颗星星,呈北斗七星漫衍,在半空中无风却猎猎作响,这么摇身一变,公然当得起“七星飞毯”的名号!
细思不解,但在李老爷殷切的目光下,水鳞儿回过神来,慨然笑道:“李老爷,你一心研讨医术,救活了多少人,这是至善之举,我既晓得一二,怎能不奉告你?”
水鳞儿第一次得人如此嘉奖,心中大乐,笑道:“多谢李老爷,有李老爷这席话,鳞儿甚是喜慰。”
李老爷笑吟吟从袖中取出一张小手帕,道:“这张七星飞毯,乃是老夫兄长所赐,坐在上面,心念所动,便可日行万里,除了仙界,五湖四海,任凭遨游!”
李老爷放下丹青,叹道:“水女人,水老高深莫测,你是他的孙女,又晓得这些东西,老夫猜想,女人必然天赋不凡,女人固然没有灵根,但一定不能修仙。何况女人帮我天大的忙,我总得回报女人一二。白天女人执意要跟随龙三公子,又说是水老嘱托,老夫就送女人一张七星飞毯,女人乘坐其上,便可飞去北冥山。老夫再修书一封,请兄长好生照拂女人,以谢女人今晚赐图之恩,女人意下如何?”
水鳞儿晓得这是好话,赶快道:“李老爷经验的是,鳞儿记着了!”
四人在空中几次招手,飞旋而去。
李老爷喜道:“如此甚好!女人,你必定是位异人,非因女人晓得这些丹青,却因为女人胸怀广漠,与报酬善,这等首要物什,也可贵如此慷慨,毫不藏私!”
李老爷借着晨光,瞧着她脸上丑恶的胎记,说道:“老夫既称名医,说来也该当为女人脸上这胎记想一想体例,但自女人小时候,老夫就瞧过了,这胎记连累女人半张脸皮,摸来连筋动骨,非刀工药石之力可除。女人不如放宽解,他日到了北冥山这等仙山,或许有其他奇遇,当可替女人去除也未可知,便是不能,也无妨女人兰质蕙心,璞玉之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