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便见着李大人的面色更加的暗澹,双目竟是泛红。
楚羿打断李尧未尽之言,道:“替我之身者何人?”
面前白发老叟每隔两三日便登门一次,楚羿于这床上卧了十几日,自是不会陌生。
可现在细思,倒是悔怨不已。
少顷,楚羿又问:“敢问李大人此次复官,官居那边?”
楚羿垂眸,看着那递于嘴边的药匙,沉吟一阵,张口接了畴昔,颇莞尔道:“多日不见,风水轮番转,楚某与李大人,现在亦算两讫了。”
“李大人可否差人再去一遭临河村?那夜仓猝,我有一物落于家中。”
“流民巷中流民,身形样貌均与飞白有几分类似,加上易容,万丢脸出马脚。”
几番心机展转,言罢,两人皆是一阵无言。
“哦?不知何物竟如此首要?”
……
“不送。”
楚羿望着他,少顷,正色道:“飞白本是带罪之身,现在又是已死之人,不能为父伸冤雪耻,实属不孝。经此一遭,得助李大人一臂之力,捐躯尚不为过,皮肉之苦又算得了甚么?只盼大人他日功成名就,尚记得本日之言,还家父一世腐败,便不枉你我订交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