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中年斩钉截铁道,“恰是如此。”
“…………”
“也罢,诸君皆信此望气说,某照办就是,但在此之前,我要问这位望气士一个题目。”
邓神秀悄悄策画灰袍中年的身份,到底是出自柳、韩的复仇联盟,还是北静王、董国公。
“既如此,就让这位兄台下船吧。”
顷刻,十余架床子弩策动,天空中炸开大量血雾,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气。
“胡子船长,另有多久能够冲出雾区?如果不久的话,我们对峙对峙就是了。”
“你就放心去吧,若他说得不准,我们会给你交代。”
刚才那铺天盖的海妖袭来的场面,必然雕刻进了统统人的影象深处,只怕要化作梦魇,耐久不散。
邓神秀倚剑独坐,大口吞吃着牛肉干,目光凝睇着雾气昭昭的海面,感受船只仿佛在偏航。
满场俱是豪气干云的呼喝和肆意的笑声。
他毫不给邓神秀任何反咬的机遇。
正往口中灌着果酒的邓神秀怔住了,一个灰袍中年如剑戳出的手指,正指向他,全场的视野皆朝他投来。
细心一算,他才惊觉本身的仇家实在很多。
很快,笑声化作抽气声,只见海妖船四周的海面猛地倒卷,密密麻麻的海妖如沙丁鱼罐头,一个摞着一个,堆叠着涌上船来。
“发弩,发弩。”
“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重义轻生的男人。”
“好歹是一条命,若这位望气士能够不承担负何结果地胡乱指认,岂不要闹得大家自危。”
邓神秀摆手道,“舍我一人之身而救世人,某死而无怨。只是有一点,我想问明白先,中间可肯定是因为我的存在,才导致了众海妖穷追不舍?”
他对眼下的局面做过很多假想,他想过邓神秀会抵挡,会抵赖,会趁机发乱挟制红胡子船长,唯独没想到他会引颈就戮。
灰袍中年眼中闪过一抹挖苦,并未几言。
“事关大师的存亡,这位兄台不要太无私,实在下船,一定就伤害,还是保全一下大师的感受吧。”
满场一片死寂,世人目光各别,或嘲笑,或思疑,或垂垂狰狞,却无一人闪现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