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命先生见洛小桑声音转低,知他戒心已去,嘘气道:“老朽在此落脚之前,曾经云游神州大地,听很多了,也曾有缘见过几个神仙。我平生所憾,便是不能跳脱尘凡,如小兄弟般学那神仙之事,现在我已年老,心中却有一愿,望小兄弟能帮我完成。”
继而又是自语般道:“本女人不陪你们了,你这老骗子,如果再敢哄人,谨慎我报官抓你。”话一说完,竟是起家本身分开,剩下洛小桑与那算命先生面面相觊。
洛小桑问道:“是甚么?”
洛小桑在一旁听二人对话,心中却有点悔怨坐在这小摊前,早便想抽身拜别,现在听这红衣女子又问起他来,只想快点结束了好拜别,因而淡淡道:“你要听便听就是。”
二人不解,昂首看了那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右手将折扇一收,握在左手之上,道:“不奇特,不奇特,世人皆有猜疑而不知解之时,只是幸者少而不幸者多之分。如小兄弟这般年纪,本应上奉高堂,下围妻儿,但却单身一人在他乡异地,茫然不知所措。‘茫’这一字,恰好可解小兄弟的过往。”
算命先生道:“小兄弟如不承诺,我便长跪不起。”
洛小桑闻言将右手伸出,那算命先生握住,先是粗粗一看,谁知一看下,竟是将洛小桑的手一把抓牢,且力道越大,模糊生疼。过了半晌,他才放开,倒吸了一口气,向后一摊,在椅背上靠住,道:“小兄弟,老朽观相如此多年,诚恳说,也是第一次看到,看到如你这般庞大的命相。”
那算命先生见洛小桑踌躇,从椅上站起,走到他面前,鞠躬行了一礼,便是一跪而下。
红衣女子笑道:“如此还真是难为你了。你又在那边说了然?但是怕我身上不敷银两付你?”
那算命先生一听洛小桑承诺,随即问道:“这位小兄弟,那你想问些甚么?”
“这……”洛小桑一怔,没想到这算命先生竟会提出如此要求,这倒是出乎他料想以外。
洛小桑一愣,俄然间被问起,顿觉心中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问起才好,呆了半晌,摇了点头道:“我也不晓得问甚么。”
洛小桑心中一紧,他独一体贴之事,便是可否再见到师父,闻言问道:“那是如何?”
洛小桑目睹路人纷繁侧目,有甚者更是围观了过来,急得满头大汗,最后终是无法道:“我承诺你便是,你快起来。”
算命先生沉默了半晌,似在构造说话,才道:“如许说吧,你射中带煞,命属无根,这无根之相,必定平生流散,无亲无端,如此倒也罢了,怎生你的命理线又从中折断,断而复兴,倒是每逢绝境,均有朝气,如此命理,如此命理……”
红衣女子听罢,转头看着洛小桑,凤眼忽的亮如星斗,倒似楚楚不幸,对洛小桑道:“这位小兄弟,可容我一听?”
算命先生道:“我知前面是灵山,乃佛家与道家圣地,我曾从一个神仙丁入耳闻,每隔五十年,便能遇见佛道二家嘉会。小兄弟风尘仆主子外埠赶来,多数是前去插手,不知可否到时带上老朽,以慰老朽多年之愿?”
算命先生将手中折扇往摊边旗号上一指,那红衣女子转头一看,对着旗号上“一算一天”四字愣了一下,接着又呵呵笑了起来,道:“如此倒是我曲解了,我还觉得……那我便在此听听吧,如若真的算得准,我明日也好趁早让先生替我算上一卦。”
洛小桑苦笑一声,道:“先生觉得我此后当如何?”
洛小桑眉头微皱,看了看红衣女子一眼,却见那算命先生用手中折扇在桌上茶杯中粘了些茶水,紧接着在桌上划了几笔,洛小桑与那红衣女子一看,却发明是个“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