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微闭了双眼,道:“‘茫’字可分草、水、亡,草下有水,本应朝气勃勃,却无端端多了个亡字,亡埋草下,生变死,怕是小兄弟自幼便父母双亡,有甚者更是最亲之人尽皆离你而去,兄弟朋友,无不因故与你分开,存亡不知。”
算命先生看了看洛小桑的神采,晓得本身所言就算不中也不远矣,倒是一叹,道:“小兄弟无需感慨,要知存亡有命,必定之事,人力也是没法逆天。”
洛小桑一愣,俄然间被问起,顿觉心中千头万绪,却不知从何问起才好,呆了半晌,摇了点头道:“我也不晓得问甚么。”
那红衣女子听了,收回银铃般的笑声,引得身后仓促而过的路人尽皆望了这边两眼,她娇笑了几声,道:“我还觉得似你这般年纪,会问何时能娶媳妇,如果真想问这个,你也不必问了,姐姐就能帮你处理了这个题目。”
说完,却又对洛小桑道:“你这个傻瓜,他如此说得你那般惨痛,恰是要将你引入他设好的骗局,让你掏钱买他的物事去消灾转运呢。”
洛小桑在一旁听二人对话,心中却有点悔怨坐在这小摊前,早便想抽身拜别,现在听这红衣女子又问起他来,只想快点结束了好拜别,因而淡淡道:“你要听便听就是。”
那女子还是巧笑若兮,只是眼中讶色在无人发觉下一闪而过,见那算命先生粉碎了氛围,娇媚笑道:“这位先生,是不是真像你所说,算的不准就不收钱了?我孤身一人出门,恰好要问个出息,你给算算呗。”
继而又是自语般道:“本女人不陪你们了,你这老骗子,如果再敢哄人,谨慎我报官抓你。”话一说完,竟是起家本身分开,剩下洛小桑与那算命先生面面相觊。
那算命先生一听洛小桑承诺,随即问道:“这位小兄弟,那你想问些甚么?”
算命先生沉默了半晌,似在构造说话,才道:“如许说吧,你射中带煞,命属无根,这无根之相,必定平生流散,无亲无端,如此倒也罢了,怎生你的命理线又从中折断,断而复兴,倒是每逢绝境,均有朝气,如此命理,如此命理……”
洛小桑闻言将右手伸出,那算命先生握住,先是粗粗一看,谁知一看下,竟是将洛小桑的手一把抓牢,且力道越大,模糊生疼。过了半晌,他才放开,倒吸了一口气,向后一摊,在椅背上靠住,道:“小兄弟,老朽观相如此多年,诚恳说,也是第一次看到,看到如你这般庞大的命相。”
过了半晌,洛小桑终是动了,他将手伸入怀中,取出一些银两,只是还未说话,便被那算命先生制止,那算命先生道:“小兄弟,可还记得我先前之言,你感觉我算得如何?”
洛小桑神采一变,大声道:“你是何人?但是魔教中人?”
洛小桑闻言,细心一看,公然那算命先生身轻体虚,倒不似有修行在身之人,暗骂本身狐疑太重,因而道:“先生你安知我是修行中人?”
洛小桑满身一震,想起本身自幼便不知父母下落,连自小扶养本身长大的徒弟也失落,出行以来,先是与易璇分开,后又与同门宋师姐分开,连她们环境如何都不知,这……
那红衣女子一拜别,倒是俄然一静,洛小桑一阵沉默,那算命先生也不催他,只是悄悄地拿起茶杯喝茶。
洛小桑问道:“是甚么?”
算命先生道:“小兄弟如不承诺,我便长跪不起。”
算命先生将手中折扇往摊边旗号上一指,那红衣女子转头一看,对着旗号上“一算一天”四字愣了一下,接着又呵呵笑了起来,道:“如此倒是我曲解了,我还觉得……那我便在此听听吧,如若真的算得准,我明日也好趁早让先生替我算上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