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这真是冥冥当中自有缘分,不过事情也太刚巧了吧?如若我没记错,令堂当初起事乃是在婺州,与长安何止千里?为何令堂恰幸亏此处削发?”李显一上来就听出了内里的题目,不由奇特地问道。
却没想到李显拍了鼓掌,她便再度被窗外之人所阻住。
哪晓得女子闻言,倏然变色,冷冷说道:“哼,汝这丫头晓得个甚?这厮乃是那老妖妇之亲子,天然要与其沆瀣一气,这厮现在对我等如此,不过是要套出我等余党,至于劝我等放弃复仇,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当初母亲是如何惨死,汝莫非忘记乎?若真是如此,阿姐宁肯杀了汝这无情无义之辈。”
“嘿嘿,此只是汝一厢甘心之设法,可想听一听令妹实在之设法?”
“不知中间另有何见教?”女子倏然回身,对着李显面色安静的问道。
女子流下了泪水,然后一咬牙,纵身便欲拜别,却见李显嘿嘿笑道:“去罢去罢,但愿勿要被妙手尾随追踪,反而令汝那小妹透露身份。”
“没想到足下不但传闻过陈硕贞这个名字,还晓得文佳天子的名号,不错,我母便是陈硕贞,吾乃文佳天子长女,名叫童仙豆,我小妹乃是文佳天子次女,名叫童仙琳,这下足下晓得吾母女与汝母之恩仇了吧?”
说完以后,此女竟再度欲拜别。
那女子固然聪明,却如何晓得这类奸猾手腕?还觉得李显是明知故问,便嘿嘿嘲笑道:“既然汝装胡涂,那本女人便翻开天窗说亮话,将统统与尔讲清楚,看汝另有何颜面为那恶妇辩白。”
童仙豆说完以后,悄悄一叹,又说道:“我母在十五岁之时得艺人传授,授予技艺和兵法,并对我母说道,唐三代以后,江山易主,我母虽是女身,却有天子相,令我母早做筹办,以便在需求时候发难,适应天心民意。”
“死人活人都是吾活下去之意义地点”,女子思考半晌,然后决然决然的说道:“小妹是吾此世独一之亲人,而母仇亦不能不报,哼,吾百口长幼,另有无数无辜布衣尽皆被官军所杀,这笔血债,定要以血来了偿。想来小妹若知我为母报仇而将其抛下,亦会心胸大慰。”
“吾家阿妹不存,吾活下去另有甚意义?”
“嘿嘿,足下觉得我会如此无聊,编造如此一段荒诞之事蒙骗世人耶?唉,若说是有缘,那也是一段孽缘,若非是这一场了解,我母或许便不会败亡。”
“吾,吾,母仇不报,誓不为人,那武氏妇人害我阿母,吾作为后代,大仇岂能不报?”女子踌躇挣扎好久,还是咬牙说道。
却听得童仙豆说道:“此事足下又如何得知?吾便为汝细细说来吧。当初那恶妇被选为太宗朝之秀士,却未曾想在太宗病重之时竟然与当朝天子勾搭在一起。哼,此人生性放荡,实在是无耻之尤,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太宗本来就对此人极其恶感,厥后宫中又传播‘唐三代后,有女主武王代有天下’之流言,讨厌此女,便于驾崩前命令让宫中没有子嗣以后妃削发为尼。因而这恶妇便被安排在感业寺削发为尼。彼时此女昔日荣光全无,沦落为一介浅显的比丘尼,却因仙颜而蒙受几个地痞恶棍调戏。那恶妇正哭喊无助之际,同在感业寺削发的我母仗义互助,将强盗赶跑,那恶妇感激我母,又希冀我母今后予以庇护,这才提出与我母结为姐妹。”
那女子闻言倒是狂笑不已,过了一会才悲忿的说道:“此事如何能是流言?某便是此恶妇昔日姐妹以后,我母身故,便是拜其这位昔日好姐妹所赐,吾用吾切身经历向足下作证,不满足下信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