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踪侠隐录 > 第一回 大江秋夜雨潇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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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幅《东篱采菊图》,恰是出自虬髯道长之笔。这位道长削发前本是泰安地界一个王姓官宦后辈。其父不但贵为朝廷命官更是当朝一名书画大师,后因谋逆罪名缠累冤死狱中。自此他家道每况日下,人丁凋敝,只得沦落街头靠卖画餬口,江湖上流落数载,却在机遇之下得一怪杰指导削发为道,授之以玄门武功。虬髯道长在武学上开蒙虽迟,却有非常悟性,十年间已修炼成一名当世妙手,后又因与武当派产生千丝万缕的扳连干系,在江湖上累负名誉。

玄虚子对这些弟子恩同再造,弟子们更对他戴德戴德,常常见到师父老是难掩高兴之色。但现在并非师父既定出关之日,弟子们疑窦丛生,便把连续疑问抛向玄虚子。

玄虚子恍然暗道:本来他就是“夜燕神行”仇戎。这贼子轻功了得,手腕下贱,在江湖上申明狼籍,专以盗窃各家武学兵谱为谋生,为此他乃至胆敢掘开诸多武林前辈的坟茔。之前我对他也只是略有耳闻,本日算是头回见到。玄虚子虽知仇戎绝非善类,嘴上却淡淡道:“我当是谁,本来是个翻墙走粱、偷坟掘墓的江湖蟊贼呀!”

疤脸道人跪伏半晌方回过神来,笃定这虬髯道长修行未醒,便已全无戒心竟起家狂笑:“哈哈哈哈!不枉我在这荒山破观冬眠,受尽各式痛苦,本日终能胜利大功一件!”他见虬髯道长稳坐如钟,又知静房重地更不会有普通弟子寻扰,因此更加尽情妄为,胡乱在屋内东翻西找。非论桌榻柜屉还是衣袍褥衾,凡屋中之物皆被他掀弄得七零八乱,乃至连这屋子一砖一瓦、一木一梁也都被他敲击探视一通。

羽士们从师父和二师兄的对话中都能听出一丝弦外之音。这令他们不由得对师父提早出关和大师兄下山揣测纷繁。

“是…师父。”孟奇唯唯答道。

见世人散去,疤脸道人独锁殿门来到后院一处寓所,径直走入北面耳房。过一刻钟复又走出,手里却添了一壶冒着热气的香茶。他走到正房悄悄叩门,低声叫道:“师父,恕徒儿冒昧扰您清修。内里下了大雨,徒儿特地给您添壶热茶暖暖身子。”屋内乌黑无应。

太和观四壁无风,艳阳朗照。数十把长剑在骄阳辉映之下,明晃晃翻来覆去,展转腾挪,气势恢弘。剑舞之声刷刷作响,与之相对的是观内一株参天古柏默立庭中。昔日百姓于殿前膜拜焚香盛极,这株古柏大半时候淹没于浓浓烟雾。现在烟消雾散方显出它枝枯叶黄,无风自落,已现式微之意。古树底下,众羽士一招一式接二连三,一形一式轮番上演,汗流浃背,湿透道衣。

“吼!”底下一帮羽士齐声应和。

玄虚子几次测度仇戎临逃所言,始终是惴惴不安,回想方才与他打斗之时竟无一名其他弟子发觉,心中大感绝望,悲道:“太和观灾害不远矣!”

疤脸道人又是一惊,不料本身的易容打扮早被看破。只是“一睹芳容”这四个字从玄虚子口中说出,清楚是他用心将本身说成女子热诚,顿觉心中又恼又气。但他自知没空在这里烂嚼舌根,一番平心定气,底气又收回很多。“少废话!你牛鼻子既然想看,爷爷便与你熟谙熟谙!”言罢他把手伸向后颈,五指向耳根处一扥,竟将一张脸皮生生揭下。顷刻间这疤脸道人模样大变,只见他满脸褶皱,獐头猴腮,尖耳掀鼻。一对冷眉鸱目凶光四射,更有一丝邪魅佞笑挂在嘴角。烛火明灭之间诡异竟如同小鬼普通。

疤脸道人当时早已胆怯,正在策画如何逃脱。玄虚子却更显不慢不急,调侃道:“尝闻江湖中水月灵宫的独门秘技《千面易容术》匿迹已久,不想为师本日有幸一见。据传水月灵宫向来只要女弟子。为师好歹与你师徒一场,却还未曾见过你的真貌,还不从速让为师一睹‘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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