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使轻鄙道:“噢?白舵主既然豪气冲天,请先把那持旗的羽士杀了如何?”
“快挡暗器!”玄虚子大声疾呼。剑阵一侧传开钢针与长剑叮当碰撞之声。“啊……呜……呃……”十余名阵中羽士回声而倒。这些钢针密如骤雨,玄虚子只顾担忧弟子们安危,兀自躲闪不及,左肩中了一针。
“白舵主,再如许下去,我们全舵弟兄非要葬死在这儿不成,你快想个别例啊。”一名盐帮后辈急道。白德昌顿时失了刚才的豪气,神采甚是丢脸,道:“我们盐帮是江南第一大帮,若论气力天然要赛过旁人很多,但这些臭羽士狡计多端,眼下又折了这么多弟兄,我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世人听舵主这么一说,大要假装不很不甘心,实则公开喝采,巴不得舵主一声令下从速分开这个鬼处所。
东、北两房闻声接踵亮起灯来,顷间世人挑灯携剑,衣衫不整奔赴院中。玄虚子冒雨率先奔至倒在大雨中的王肆跟前,躬身将他扶起,伸手寻脉却摸不到一丝脉动,得知他已断无生还能够。他顾不上哀思,立命几名弟子点亮院子灯笼分守各处。
紧急关头一旁手持流星锤的黑衣大汉跃身抵挡,勉强抵住了刺向仇戎胸口的这一剑。玄虚子宝剑被大锤弹回,心中一凛,暗道:想不到除了仇戎这厮,这些人中也皆非平常之辈。这个使流星锤的大汉体力过人,我自当谨慎为妙。
玄虚子道长一声怒啸:“门徒们,不想死的就给我返来布阵!”众羽士错愕之际忽听师父急命呼唤,又见二师兄孟奇高举令旗站住院子中心,便仓猝集合畴昔,把他合围在中间。羽士们的衣衫被雨淋透,行动起来摆脱慢拍。当然一片狼狈,幸亏撒星剑阵已成,各自剑锋朝外展开一副御敌之势。
玄虚子放下王肆尸首瞋目环顾,在弟子中细细打量,乍然认识到弟子们均已从各房赶来,却唯独西配房不见声响,忙携着一众弟子奔赴西配房。世人进屋挑灯看去皆被面前一幕所撼,西配房十余人均已惨遭毒手,个个脸孔狰狞而死。在场之人无不骇然,有怯懦羽士当场昏死。一贯见多识广的玄虚子也不由大惊失容冷气倒吸,心中自问究竟是多么妙手能令本身这些弟子消无声气被害。
这一幕被一个双手持钩的黑衣男人尽收眼底,哀叫道:“二弟!”他肝火中烧,当下借力使力,脚踩一人肩膀,双钩举过甚顶,直奔玄虚子劈将过来。玄虚子料定此人与那流星锤大汉交谊匪浅,此来必定报仇不容小觑,顿时脚下生根,横剑来挡。岂料那劈来双钩看似沉重,实则是虚张阵容不过一记虚招,为的是挂住玄虚子的长剑。
撒星剑阵以“众星捧月”之势紧紧聚合,十数名黑衣男人从各处攻来竟毫无马脚。阵中羽士各执长剑,环绕孟奇时而顺着转圈,时而逆着转圈,每人所用招式路数皆不不异。这些黑衣男人方要破了面前的剑招,顿时又换另一羽士前来对峙,使的又是另一起招式,委实令他们头疼。
双钩男人战略得逞,双臂下沉向后一屡,险要把长剑勾飞。玄虚子识得这是卸夺兵器的路数,身子迎着他双钩走势,纵臂抖腕,稍使巧劲便择出长剑,转而反劈那双钩男人的头。那男人用双钩交护住头顶,又将两臂摆布急掣,玄虚子的长剑正劈在当中,被死死锁住。二人斗作一团,一时相持不下。
“有…有…有鬼啊!有鬼……快来人!”王肆踉跄逃出屋子惊吼十数声,直至声嘶力竭,一声闷响倒在院中。响声方歇,雷声霹雷大震,顷刻大雨滂湃如泻。
双钩男人不想本身一身夜行衣打扮仍被认出,既知身份败露干脆发言更无顾忌:“不错!我兄弟二人结义江湖,情逾骨肉。本日你杀我二弟,我定将你生吞活剥!”说话间他额头青筋暴起,可见仇恨已极。